旅行的藝術
[ Home ]我以前總是覺得,旅遊是都去過了才叫好玩都嘗試過了才叫開心。仔細想想,卻又不是每次都是這樣呢。書中所說的不過是把我所想的更有條理地說出來,說出這樣自負的話語的我真是搞笑得不得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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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讓我和你同行!輪船,帶我離開這裏!
帶我走,到遠方。此地,土俱是淚。
加油站孑然獨立,它似乎不屬於城市,也不屬於鄉間,而是屬於一種第二空間,即旅行者的領地,就像獨立於海角的燈塔。
餐廳裏無人交談,無人表現出絲毫的好奇,無人回應你的感受。
這一次孤獨是如此的溫柔,竟然讓我欣悅,因為此時的孤獨不是那種置身於歡笑和群鬧之中,讓我意識到心境和環境之反差並覺得痛苦的那種孤獨;它源於陌生的人群,在這裏大家都明白,溝通障礙的客觀存在,對愛的渴求也難以實現。
宏闊的思考常常需要有壯闊的景觀,而新的觀點也往往產生於陌生的所在。
在長時間的火車夢幻的最後階段,我們會感覺自己返璞歸真--亦即開始清楚那些對我們真正重要的情感和觀念。我們並非一點得在家裏才最有可能接近真實的自我
雷蒙德威廉斯曾指出,旅行,或者那種漫無目的的漂泊的過程,其價值在於它們能讓我們體驗情感上的巨大轉變。
我們在異域發現的異國情調,可能就是我們在本國苦求而不得的東西。
建築師:都很弱智,總是忘記在建築物內設計樓梯。
動物:“動物能夠開口說話就好了,它們中一定會有一些比人更聰明”
幻覺:裝出曾經有過太多,並抱怨自己而今一無所有
對於任何旅人來說,一個為求得真知而進行的旅程遠比一個四處觀光之旅得到更多的好處。
評判我所學的任何東西,都應該以它是否讓我收益為準則,而不是考慮它是否滿足他人的利益。
他者的缺席,正好給洪堡提供了自由的想像空間,使他能憑自己的感覺決定自己對什麽產生興趣。他能自如地建立自己的價值體系,無須遵循或刻意推翻別人的權威。
洪堡的興奮證明了向這個世界提出恰當問題的重要性。
然而不幸的是,多數的景物不會讓遊客產生質疑,他們也因此失去了他們應得的刺激和情趣。
旅行的一個危險是,我們還沒有積累和具備所需要的接受能力就迫不及待地去觀光,而造成時機錯誤。正如缺乏一條鏈子將珠子串成項鏈一樣,我們所接納的新信息會變得毫無價值,並且散亂無章。
這種危險因為地理原因而進一步加劇。同座城市中的建築物或紀念碑可能不過咫尺之遙,然而鑒賞它們所需要具備的能力卻天淵之別。我們到一個或許不再重遊的地方觀光,覺得自己有必要接二連三地觀賞一系列景物,然而這些景物除了地理位置相近,別無其他聯系可言。
旅遊因為表面的地理邏輯扭曲了我們的好奇心,這好比大學課程的指定教科書只看其厚度,而不問其主題一樣。
華茲華斯在信中幾乎明確指出自然界所包含的價值。他說:“一位偉大的詩人…應該在某種程度上矯正人們的思想感情…使他們的感情更加健全、純潔和永久,也就是與大自然產生共鳴、更加和諧。
在1790年的秋天,詩人踏上了阿爾卑斯山之旅:“此刻,當眼前的景物浮現在我腦海時,我帶著非常愉快的心境仔細思考著,今後每一天,只要憶及這些印象,我便能從中感受到快樂。
這些樹給人一種特別健康,充滿活力的印象。它們似乎並不在乎這個世界是否老舊或者悲哀。我很想把臉埋在樹林中,好讓它們散發的芳香幫助我恢復元氣。自然界不在乎兩個在長凳上吃巧克力的人快樂與否,只是自行地呈現一個那麽符合人類審美條件的景觀,這的確神奇非法。
壯闊 on the sublime
景致之壯闊和脆弱的感覺有關,很多景致是美麗的,但是並不壯闊。一種景致只有讓人感受到力量,一種大過人類、甚至是威脅到人類的力量,才能稱之為壯闊,具體表現了人類意象所不能左右的力量。
當無法理解為什麽會發生事與願違的情況時不要驚訝,因為你根本不能徹底理解宇宙的邏輯。
我們不能用自己的人生去衡量一切,而應該通過壯闊的景致提醒我們人類的渺小和脆弱。
如果這個世界不公,或讓人無法理解,那麽壯闊的景致會提示我們,世間本來就是如此,沒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在壯闊的山河中了悟自身的局限性是十分有效的,否則我們就有可能在日常生活的流變中感到焦慮和憤怒。
對於梵高來說,衡量每一個傑出畫家的標識就是它們是否能夠讓我們更加清楚地看到世界的某些部分。
在這間房子裏,我可以生活,呼吸,沈思和作畫。
正如尼采所了解的,現實本身是無窮的,也永遠無法全部被表現於藝術之中。梵高選擇了他
帕斯卡尓:繪畫是多麽地虛榮,它使到我們不去贊美事物本身,而興奮地贊美繪畫所體現出來的與事物的相似性。
我們會發現許多事物,最初畫布上的圖景讓我們感到愉悅,而後我們在畫作所描繪的那個地方喜歡上它們。就像看了梵高的柏樹之後,我們更知道如何欣賞柏樹。
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正確地擁有美,那就是通過理解美,並通過使我們敏感於那些促成美的因素而達到對美的擁有。最後,追求這種敏銳理解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嘗試通過藝術,通過書寫或者繪畫來描繪美麗的地方,而不考慮我們是否具有這樣的才華。
"我的目標並不是把一名工匠調教為一名藝術家,而是使他成為一名更加快樂的工匠”
繪畫的價值何在呢?羅斯金認為,繪畫可以教我們去觀察,不是走馬觀花地看,而是關註。
世界之大,遠超過我們的眼界可以容納的範圍,不管人們走得多慢走得多快,他們也不會看到更多。真正珍貴的東西是所思和所見,不是速度。一個人走慢些也並無害處;因為他的輝煌根本不在於行走,而在於親身體驗。
有一種標準可以衡量我們是多麽習慣於對細節的疏忽:如果我們停下來註視一地的風景,停留時間約為完成一副素描的時間,那我們將被認為是反常,甚至是危險的。十分鐘敏銳的專註是描畫一棵樹所必要的,然而最好看的樹也很少能讓路人駐足一分鐘。
假如我們只想旋風般造訪一個遙遠的地方,就難以從這個旅途得到快樂。
技術也許讓人們更加容易接觸到美,但是它並沒有使擁有或欣賞美的過程變得簡單
使用者不是把攝影作為積極而有意識的觀察的一種補充,相反,他們將它作為一種替代物,以為只要有一張照片,自己就把握了世界的一部分。
有些人知道如何利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平淡無奇的經驗,使自己成為沃土,在這片沃土上每年能結出三次果實,而其他一些人則只會逐命運之流,逐時代和國家變幻之流,就像一個軟木塞一樣在上面飄來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