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海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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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機械般循環的念著,快些走。
再多停一秒,造成耳鳴嗡聲懸於上空的惡魔就將我生吞。
我還念著,好吵。
有這麽一個故事構結心底。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陣風。
它拂曉醉暮的閑言碎語,攪拌嘈雜與喧囂,滾蘸漆黑山谷裏的浮塵,於流沙暴雨中脫逃,不聲不響全然種進我左耳的縫隙。有縷縷黑絲從耳道慢慢探出來,堵塞住我的耳,叫我聽不見其他,麻痹了我,貫穿了我,時不時絆倒我。也在一隅暗角,被點燃喚醒的連鎖反應,震顫我的靈魂。
被拆解,被碾碎,被電離,被爆破。
它們想毀了我。
我近乎四分五裂,零零散散的肢體碎片自顧自按先前的模樣裝好,而後又栽倒在硝煙四起的坎坷迷途上,我應該慶幸它沒有奪走我看清前方的眼和撕扯束縛的手,卻又無法不狼狽的前後摸索軀幹上被穿了個的黑窟窿,空空如也。
我那顆原本炙熱跳動,再也尋不見影的心臟啊。
它在哪?我又是誰呢?
我不再是我。
嘴裏又幹又澀,尚未凝固的血液在粘有汙漬骯臟的指間化開,臉頰滑過兩行清淚,我有些詫異,還以為哭不動了……
我掙紮著起來,眼前的景變了,我懼不可遏的臉色蒼白。黑鴉鴉的人群,森白的獠牙,滴血的彎刀,刺耳的燦笑。
風刮得我臉頰生疼。本能的驚慌後退,才發現雙腿從中間被截斷,細長骨頭露出,我無法控製下跪,瞳仁影象閃了又閃,雙膝被血液濡濕連接處血肉模糊,扯了一地紅光。
百米內,是挫骨揚灰的悲涼。
沒有人,眼睛也學會了撒謊。
那就閉上眼,腦內浮現他過分溫柔,愈來愈近的笑顏。
我喃喃低語般的向他應道: “別急…”
我最大程度地拉長展開雙手,可笑的朝他討要一個擁抱。
那就要將我吞噬的風忽而停了。
是一副假肢。
惡魔他神聖的憐憫在最後一刻狠狠摔了我一耳光,他戲笑著說自己善良。我沒資格作出評價,觸地的傷濡濕海鹽。
大海依昨日湛藍與遠山天月共成畫,依舊平淡清靜。
它們也還在笑,還在鬧,還在道聽途說,四處招搖。
除開時間,也只有將我整個壓迫,拿我築窩,永遠釘在地上,連綿不斷的黑絲線會生生不息,薪火相傳了吧。
我也曾以為自己會不一樣,會做那涅槃重生的鳳凰。
接著就被纏繞的傾倒而下的堆垛死屍活埋,了無聲跡。
所以故事到這就結束了。
請不要再重新來過。
我迫切渴求水流隨著呼吸充盈全身。
海啊,抱歉。
被唾棄的廢物撞進您細軟的懷裏,無處可去了。



女人緣

舉頭三尺有神明

姑丈的小店

讀喬伊斯《都柏林人》之《死者》

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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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豎琴的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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