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流與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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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今天的每日寫作,是在等候脫口秀演出開場前用手機輸入的。本想用語音輸入的方式,但覺得會有點傻,所以還是只能用手機輸入的方式。
前幾天看到一位博友的日誌,他用語音書寫的日誌,所以顯得有些邏輯錯誤,但我覺得這就是語音文字最大的樂趣。本想給他留言,結果死活沒有成功,所以總覺得話沒說完,幹脆就另起一行自己接下這個靈感了。
我應該是很多社交恐懼癥的噩夢,越是陌生人,我越是希望跟他們進行的是面對面的交談,最不濟也是電話語音的方式,因為文字是沒辦法徹底表達出一個人的細節。但是面對熟悉的人、或是親近的人,我反而很喜歡用文字的形式,而不是用語音。因為已經能夠在他們的腦子里翻譯出他們說話時的表情、情緒、甚至是細微的一舉一動,所以是否面對面,對我的想象力而言沒有太大的限製。
因為文字是沒辦法徹底反饋一個人在說這句話時的真實情緒,就算用上了各種表情包,也很難精準地將字里行間的情緒表達出來。不過,面對面聊天,也會損失一部分樂趣,就是自己為故事主角描繪出的模樣,對話的主體帶有諸多的主觀因素存在,所以他們會預先為聽眾規範故事角色的前情提要,又會少了很多讓人遐想的樂趣。
我在前一個500日寫作的時候,試過用純語音的方式來寫內容,更前兩天的那位博友有一樣的困惑:我沒辦法在通過語音記錄文字的時候保持邏輯性,明明腦子里有一個完整連貫的句子,結果當手機才記錄下前一半文字時,後一半為了等著手機完成輸入的句子會在腦子里瞬間失蹤。結果就只能再重新為這個句子重新想一句通順的——然後整個文章就在這種打斷的邏輯里出現了諸多割裂的情況。
去年我生病住院的那段時間,因為大腦已經高燒迷糊,那時候有一個記憶深刻的「體驗」——我說出來的話沒辦法跟上大腦提前準備好的「內容」。這種奇怪的病理體驗我還沒有找到對應的人體生理解釋,不過那個時候我的大腦給自己加工了一個「合理性」:我的大腦的信號跟衛星信號一樣,其中有一個3句話的延遲,所以我只能記得大腦為我提前準備的前三句內容,但第四句的時候,我就會丟失信號。
具體的情形,就是我接了一個爸爸打來的電話,但由於那個時候不想父母擔心,所以我一直在隱瞞病情。我的大腦其實記得跟我爸說的是「最近有些事情,如果處理完了我給他們打電話說」。老婆回到病房,我便說我好像接過了爸爸的電話,我應該沒有說錯話,老婆問我說了什麽。我的大腦知道,但我就是說不出我大腦想說的內容,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我都沒辦法把腦子里已經想好的那句話說出來,因為我準備好的內容只有前三句「糟了」「我接了我爸來的電話」「我應該沒有說錯話」。
如果我的腦子記不得這件事,我不應該會對這種「信號丟失」的記憶如此深刻。需要對大腦的滯後,這種體驗如果不「靠」生病,可以試試用語音書寫一次沒有文字準備的文章,你就會體驗到那種明明大腦已經準備好了所有內容,但是你就是沒辦法把他們流暢地說出來。
當然,對抗大腦轉譯文章中間的信息滯後與丟失,有一種突破轉譯功能的方法:意識流寫作。我在《∞》里有嘗試過幾次意識流內容,我上次整理文章時,又將他們匯總出來。一個是《夢門》,寫的是我在黑暗中看到了十二道門,我需要去打開那些門,里面藏著各種可能。這個意識流內容成為了《非公開夢境里》的場景。另一個是《騎士》,一個被囚禁在時間靜止的牢房之中度過了幾十年,其實外面的世界已經經過了幾個世紀,當她被解救出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改變了,她想躲回那個牢籠,但再也回不到時間長河之中。
意識流小說可以說是一種「絕對」區隔寫作者和閱讀者的寫作方式,因為那些意識流的汇率內容本身是創作者大腦里原封不動的原料,他們沒有被重新組織沒有被加工,更別說會有邏輯性。而那些意識流里的意象的征象,是沒辦法強製植入到別人大腦里的內容,這種意識的入侵,像是一種腐蝕,一旦在讀者的大腦里形成了某種意向,連帶的,意識流的內容也可以突破從「文字到想象」的流程,直接將情緒建立在讀者的大腦里。
而直接通過語音轉譯成文字的過程,其實類似意識流,規避掉大腦到文字中間這一個轉化的過程,產出的內容雖然不符合「邏輯」,但能確實反映大腦當下的意向。我其實很喜歡看別人用語音轉譯文字的內容,因為那樣看到的並不是文字本身,而是一個人在面對面娓娓道來的模樣。那些「不符合邏輯」文字里,甚至能看出對方的一舉一動。
當然了,看1分鐘看不到重點的內容,對現在很多人來說,他們也沒有並沒有耐心去想象那些文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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