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居池上亭獨吟(唐·劉禹錫)
詩詞詩句古文賞析
晝居池上亭獨吟(唐·劉禹錫)
五言律詩 押青韻
五言律詩 押青韻
日午樹陰正,獨吟池上亭。
靜看蜂教誨,閒想鶴儀形。
法酒調神氣,清琴入性靈。
浩然機已息,幾杖復何銘。
靜看蜂教誨,閒想鶴儀形。
法酒調神氣,清琴入性靈。
浩然機已息,幾杖復何銘。
評注
《唐詩鑒賞辭典》:
劉禹錫是我國唐代一個很有政治抱負的詩人。長期遭貶,備受打擊,卻仍然抗厲不屈。這首詩正是充分地表現了他的可貴品格。唯寫作時間不可確考,但定于開成元年(836)分司東都以后,當無大誤。
「日午樹陰正,獨吟池上亭。」首聯兩句寫出了一個恬靜幽雅的環境,借以襯托詩人孤獨閑適的情韻。
「靜看蜂教誨,閑想鶴儀形。」頷聯寫詩人的兩個動作:看和想。并從所看所想的內容展現出詩人美好的心靈。池邊花草叢生,蜜蜂飛舞。他靜靜看去,感到很受教益。蜜蜂「繁布金房,壘構玉室。咀嚼華滋,釀以為蜜」(郭璞《蜜蜂賦》),一生何嘗偷閑?對于敵害,它們群起而攻,萬死不辭,臨戰何嘗退卻?這就引起詩人深沉的思考。詩人積極參加政治革新,并寫了大量諷刺權貴的詩篇,這一切都是問心無愧的。但歷遭打擊,也曾產生過消極退隱的念頭。這里「蜂教誨」三字,說明詩人從蜂的勤奮勇敢受到啟示。我國古代有「圣人師蜂」的說法。師蜂自勵,表現出一種積極的生活態度。這一聯出句從「看」字引出,是實寫;對句「閑想鶴儀形」則從「想」字著筆,是虛寫。相傳鶴是君子所化(見《抱樸子》),所以「鶴儀形」也就是君子的儀形。在他另一首《鶴嘆》詩里有:「徐引竹間步,遠含云外情」兩句,就可以想象出「鶴儀形」的神態,及詩人曲折表達的高尚人格。這里以「鶴儀形」為尚,修德至勤,表現了「身閑志不閑」的高尚情操。總的來說,這兩句詩抓住蜂的勤勞勇敢和鶴的志趣高尚的屬性,構成了鮮明的感性形象,是極耐人尋味的。
「法酒調神氣,清琴入性靈」。頸聯進一步刻畫詩人的自我形象。「法酒」是按照法定規格釀造的酒。古人飲酒,有的純系縱情享樂,有的是為了消憂,詩人飲酒則是為了「調神氣」,即調節精神。這與他在《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詩中說的「暫憑杯酒長精神」是一致的。下句借清琴以陶冶性靈,寄托自己高潔的情懷。緊承上聯仍從「靜」、「閑」兩字著筆。表面上寫得恬淡閑雅,而感情的伏流并不平靜。接受「蜂教誨」,應該勤奮工作,勇于為人;取法「鶴儀形」,應該進德修身,心存社稷。但詩人當時已被排擠出朝,無政可從。這種主觀與客觀的矛盾,使詩人深感苦悶。飲酒、撫琴,既表現了詩人不甘沉淪、在寂寞中力求振拔的精神,又是詩人娛情悅志、排遣愁緒的一種方式。顯然,渴望用世與琴酒自娛,從寫形的角度來看,是相反的,矛盾的;而從寫神的角度來看,又是相成的,統一的。頷聯和頸聯正是運用相反相成的藝術手法,形神兼備地寫出了詩人的美好情操。
「浩然機已息,幾杖復何銘?」尾聯作達觀之語,正好與「鶴儀形」相契合,不失為君子風度。但又以反問句作結,隱隱透出內心的不平。「浩然」是形容心胸的開闊和澹蕩。「機」是機心。世人為了爭權奪利,機心百出,劉禹錫無意于此,所以說「機已息」。給幾、杖作銘文,往往有自警或勸誡之意。「幾杖」在這里是偏義詞,主要是說「杖」。劉向《杖銘》:「歷危乘險,匪杖不行;年耆力竭,匪杖不強;有杖不任,顛跌誰怨?有士不用,害何足言?」本詩末句暗用劉向《杖銘》之意,諷刺朝廷「有士不用」,而又不直接點破,只是說當今為幾杖作銘,毫無意義。內心的不平,僅以反語微露而不使瀉出,因而詩意就顯得更為含蓄了。
(吳汝煜)
「日午樹陰正,獨吟池上亭。」首聯兩句寫出了一個恬靜幽雅的環境,借以襯托詩人孤獨閑適的情韻。
「靜看蜂教誨,閑想鶴儀形。」頷聯寫詩人的兩個動作:看和想。并從所看所想的內容展現出詩人美好的心靈。池邊花草叢生,蜜蜂飛舞。他靜靜看去,感到很受教益。蜜蜂「繁布金房,壘構玉室。咀嚼華滋,釀以為蜜」(郭璞《蜜蜂賦》),一生何嘗偷閑?對于敵害,它們群起而攻,萬死不辭,臨戰何嘗退卻?這就引起詩人深沉的思考。詩人積極參加政治革新,并寫了大量諷刺權貴的詩篇,這一切都是問心無愧的。但歷遭打擊,也曾產生過消極退隱的念頭。這里「蜂教誨」三字,說明詩人從蜂的勤奮勇敢受到啟示。我國古代有「圣人師蜂」的說法。師蜂自勵,表現出一種積極的生活態度。這一聯出句從「看」字引出,是實寫;對句「閑想鶴儀形」則從「想」字著筆,是虛寫。相傳鶴是君子所化(見《抱樸子》),所以「鶴儀形」也就是君子的儀形。在他另一首《鶴嘆》詩里有:「徐引竹間步,遠含云外情」兩句,就可以想象出「鶴儀形」的神態,及詩人曲折表達的高尚人格。這里以「鶴儀形」為尚,修德至勤,表現了「身閑志不閑」的高尚情操。總的來說,這兩句詩抓住蜂的勤勞勇敢和鶴的志趣高尚的屬性,構成了鮮明的感性形象,是極耐人尋味的。
「法酒調神氣,清琴入性靈」。頸聯進一步刻畫詩人的自我形象。「法酒」是按照法定規格釀造的酒。古人飲酒,有的純系縱情享樂,有的是為了消憂,詩人飲酒則是為了「調神氣」,即調節精神。這與他在《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詩中說的「暫憑杯酒長精神」是一致的。下句借清琴以陶冶性靈,寄托自己高潔的情懷。緊承上聯仍從「靜」、「閑」兩字著筆。表面上寫得恬淡閑雅,而感情的伏流并不平靜。接受「蜂教誨」,應該勤奮工作,勇于為人;取法「鶴儀形」,應該進德修身,心存社稷。但詩人當時已被排擠出朝,無政可從。這種主觀與客觀的矛盾,使詩人深感苦悶。飲酒、撫琴,既表現了詩人不甘沉淪、在寂寞中力求振拔的精神,又是詩人娛情悅志、排遣愁緒的一種方式。顯然,渴望用世與琴酒自娛,從寫形的角度來看,是相反的,矛盾的;而從寫神的角度來看,又是相成的,統一的。頷聯和頸聯正是運用相反相成的藝術手法,形神兼備地寫出了詩人的美好情操。
「浩然機已息,幾杖復何銘?」尾聯作達觀之語,正好與「鶴儀形」相契合,不失為君子風度。但又以反問句作結,隱隱透出內心的不平。「浩然」是形容心胸的開闊和澹蕩。「機」是機心。世人為了爭權奪利,機心百出,劉禹錫無意于此,所以說「機已息」。給幾、杖作銘文,往往有自警或勸誡之意。「幾杖」在這里是偏義詞,主要是說「杖」。劉向《杖銘》:「歷危乘險,匪杖不行;年耆力竭,匪杖不強;有杖不任,顛跌誰怨?有士不用,害何足言?」本詩末句暗用劉向《杖銘》之意,諷刺朝廷「有士不用」,而又不直接點破,只是說當今為幾杖作銘,毫無意義。內心的不平,僅以反語微露而不使瀉出,因而詩意就顯得更為含蓄了。
(吳汝煜)
經典古詩詞及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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