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薊門(唐·祖詠)
詩詞詩句古文賞析
望薊門(唐·祖詠)
七言律詩 押庚韻
七言律詩 押庚韻
引用典故:投筆 請長纓
燕臺一望①客心驚,簫鼓喧喧漢將營。
萬里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②旌。
沙場烽火連胡月,海畔云山擁薊城。
少小雖非投筆吏,論功還欲請長纓。
萬里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②旌。
沙場烽火連胡月,海畔云山擁薊城。
少小雖非投筆吏,論功還欲請長纓。
評注
《批點唐詩正聲》:
壯健之氣,直欲與衛、霍同出塞上。
《唐詩直解》:調高語壯,「生」、「動」、「連」、「擁」四字犯。
《批選唐詩》:此等詩全不著事理,直以聲華勝,近體多類此。
《唐詩分類繩尺》:善狀物色,清興灑然。
《唐詩訓解》:此因臨邊而有志于立功也。次聯語頓挫又雄壯。
《唐風定》:整峻高亮。睥睨王、李。
《詩源辨體》:「燕臺一去」一篇,實為于鱗諸子鼻祖。
《匯編唐詩十集》:唐云:調高語壯,是盛唐最上格。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周珽曰:起寓譏邊將,便有恥為碌碌尸素之想。中四句極狀邊庭之景。未以班超、終軍自許,樹勛報國之志挺然。蔣一梅曰:氣象朗開。結壯。薛蕙曰:鋪敘得體,詞意正大。
《貫華堂選批唐才子詩》:此詩已是異樣神彩,乃讀末句,又見特添「少小」二字,便覺神彩再加十倍。
《唐詩繹》:此詩見薊城為防胡險要之地,望之動立功塞上之思。一氣旋轉,渾成無跡。
《刪訂唐詩解》:氣象自佳,而中四句太相似。
《唐詩貫珠箋釋》:通首有氣色,是盛唐格調。
《唐賢三昧集箋注》:亦是盛唐正聲。氣格雄渾,以為盛唐正聲洵然。
《唐詩成法》:法亦緊嚴。中四句法稍同,亦是小疵。通首雄麗,讀之生人壯心。
《歷代詩法》:高響不浮。
《網師園唐詩箋》:悲壯稱題(「萬里」一聯下)。
《唐詩箋要》:格調高秀,自不待言。「生」、「動」、「侵」、「擁」,皆煉第五字。
《山滿樓箋注唐詩七言律》:開口先補出「燕臺」二字,此身便有著落。「客心驚」,一「驚」字包得下文七句之義;而「漢將營」三字,又七句中之提綱也。
《讀雪山房唐詩序例》:調高氣厚,為七言律正始之音,惜不多見。
《唐詩三百首》:字字是「望」,非泛詠薊門也。
《唐詩五七言近體五七言絕句選評》:黃鐘大呂,音響鏗鏘。
《昭昧詹言》:六句寫薊城之險,而以首句一「望」字包之,收托意,有澄清之志。豈是時范陽已有萌芽耶?
潘德輿評點《唐賢三昧集》:通體遒俊。三四尤得窮邊陳壘情色。
《唐詩近體》:「望」字空洞。
《唐宋詩舉要》:吳曰:前六句皆寫邊隅景象,蓋自恨來此窮裔,故云「客心驚」也,而末句乃掉轉,意思故佳。
《唐詩鑒賞辭典》:唐代的范陽道,以今北京西南的幽州為中心,統率十六州,為東北邊防重鎮。它主要的防御對象是契丹。玄宗開元二年,即以并州長史薛訥為同紫薇黃門三品,將兵御契丹;二十二年,幽州節度使張守圭斬契丹王屈烈及可突干。這首詩的寫作時期,大約在這二十年之間,其時祖詠當系游宦范陽。
燕臺原為戰國時燕昭王所筑的黃金臺,這里代稱燕地,用以泛指平盧、范陽這一帶。「燕臺一去」猶說「一到燕臺」,四字倒裝,固然是詩律中平仄聲排列的要求,更重要的是,起筆即用一個壯大的地名,能增加全詩的氣勢。詩人初來聞名已久的邊塞重鎮,游目縱觀,眼前是遼闊的天宇,險要的山川,不禁激情滿懷。一個「驚」字,道出他這個遠道而來的客子的特有感受。這是前半首主意所在,開出下文三句。
客心因何而驚呢?首先是因為漢家大將營中,吹笳擊鼓,喧聲重迭。此句運用南朝梁人曹景宗的詩意:「去時兒女悲,歸來笳鼓競。借問行路人,何如霍去病?」表現軍營中號令之嚴肅。但僅僅如此,還未足以體現這個「驚」字。三四兩句更進一步,寫這笳鼓之聲,是在嚴冬初曉之時發出的。冬季本已甚寒,何況又下雪,何況又是多少天來的積雪,何況又不止一處兩處的雪,而是連綿千萬里的雪;這些雪下得如此之廣,又積得如此之厚,不說它是怎樣的冷了,就是雪上反映出的寒光,也足以令人兩眼生花。「萬里寒光生積雪」這一句就這樣分作四層,來托出一個「驚」字。這是往遠處望。至于向高處望,則見朦朧曙色中,一切都顯得模模糊糊,唯獨高懸的旗幟在半空中獵獵飄揚。這種肅穆的景象,暗寫出漢將營中莊重的氣派和嚴整的軍容。邊防地帶如此的形勢和氣氛,自然令詩人心靈震撼了。
以上四句已將「驚」字寫足,五六兩句便轉。處在條件如此艱苦。責任如此重大的情況下,邊防軍隊卻是意氣昂揚。笳鼓喧喧已顯出軍威赫然,而況烽火燃處,緊與胡地月光相連,雪光、月光、火光三者交織成一片,不僅沒有塞上苦寒的悲涼景象,而且壯偉異常。這是向前方望。「沙場烽火連胡月」是進攻的態勢。詩人又向周圍望:「海畔云山擁薊城」,又是那么穩如磐石。薊門的南側是渤海,北翼是燕山山脈,帶山襟海,就象天生是來拱衛大唐的邊疆重鎮的。這是說防守的形勢。這兩句,一句寫攻,一句說守;一句人事,一句地形。在這樣有力有利氣勢的感染下,便從驚轉入不驚,于是領出下面兩句,寫「望」后之感。詩人雖則早年并不如東漢時定遠侯班超初為傭書吏(在官府中抄寫公文),后來投筆從戎,定西域三十六國,可是見此三邊壯氣,卻也雄心勃勃,要學西漢時濟南書生終軍,向皇帝請發長纓,縛番王來朝,立一下奇功了。末二句一反起句的「客心驚」,水到渠成,完滿地結束全詩。
這首詩從軍事上落筆,著力勾畫山川形勝,意象雄偉闊大。全詩緊扣一個「望」字,寫望中所見,抒望中所感,格調高昂,感奮人心。詩中多用實字,全然沒有堆砌湊泊之感;意轉而辭句中卻不露轉折之痕,于筆仗端凝之中,有氣脈空靈之妙。此即駢文家所謂「潛氣內轉」,亦即古文家所謂「突接」,正是盛唐詩人的絕技。
〔注〕①三邊:古稱幽、并、涼為三邊。這里泛指當時東北、北方、西北邊防地帶。
(沈熙乾)
燕臺原為戰國時燕昭王所筑的黃金臺,這里代稱燕地,用以泛指平盧、范陽這一帶。「燕臺一去」猶說「一到燕臺」,四字倒裝,固然是詩律中平仄聲排列的要求,更重要的是,起筆即用一個壯大的地名,能增加全詩的氣勢。詩人初來聞名已久的邊塞重鎮,游目縱觀,眼前是遼闊的天宇,險要的山川,不禁激情滿懷。一個「驚」字,道出他這個遠道而來的客子的特有感受。這是前半首主意所在,開出下文三句。
客心因何而驚呢?首先是因為漢家大將營中,吹笳擊鼓,喧聲重迭。此句運用南朝梁人曹景宗的詩意:「去時兒女悲,歸來笳鼓競。借問行路人,何如霍去病?」表現軍營中號令之嚴肅。但僅僅如此,還未足以體現這個「驚」字。三四兩句更進一步,寫這笳鼓之聲,是在嚴冬初曉之時發出的。冬季本已甚寒,何況又下雪,何況又是多少天來的積雪,何況又不止一處兩處的雪,而是連綿千萬里的雪;這些雪下得如此之廣,又積得如此之厚,不說它是怎樣的冷了,就是雪上反映出的寒光,也足以令人兩眼生花。「萬里寒光生積雪」這一句就這樣分作四層,來托出一個「驚」字。這是往遠處望。至于向高處望,則見朦朧曙色中,一切都顯得模模糊糊,唯獨高懸的旗幟在半空中獵獵飄揚。這種肅穆的景象,暗寫出漢將營中莊重的氣派和嚴整的軍容。邊防地帶如此的形勢和氣氛,自然令詩人心靈震撼了。
以上四句已將「驚」字寫足,五六兩句便轉。處在條件如此艱苦。責任如此重大的情況下,邊防軍隊卻是意氣昂揚。笳鼓喧喧已顯出軍威赫然,而況烽火燃處,緊與胡地月光相連,雪光、月光、火光三者交織成一片,不僅沒有塞上苦寒的悲涼景象,而且壯偉異常。這是向前方望。「沙場烽火連胡月」是進攻的態勢。詩人又向周圍望:「海畔云山擁薊城」,又是那么穩如磐石。薊門的南側是渤海,北翼是燕山山脈,帶山襟海,就象天生是來拱衛大唐的邊疆重鎮的。這是說防守的形勢。這兩句,一句寫攻,一句說守;一句人事,一句地形。在這樣有力有利氣勢的感染下,便從驚轉入不驚,于是領出下面兩句,寫「望」后之感。詩人雖則早年并不如東漢時定遠侯班超初為傭書吏(在官府中抄寫公文),后來投筆從戎,定西域三十六國,可是見此三邊壯氣,卻也雄心勃勃,要學西漢時濟南書生終軍,向皇帝請發長纓,縛番王來朝,立一下奇功了。末二句一反起句的「客心驚」,水到渠成,完滿地結束全詩。
這首詩從軍事上落筆,著力勾畫山川形勝,意象雄偉闊大。全詩緊扣一個「望」字,寫望中所見,抒望中所感,格調高昂,感奮人心。詩中多用實字,全然沒有堆砌湊泊之感;意轉而辭句中卻不露轉折之痕,于筆仗端凝之中,有氣脈空靈之妙。此即駢文家所謂「潛氣內轉」,亦即古文家所謂「突接」,正是盛唐詩人的絕技。
〔注〕①三邊:古稱幽、并、涼為三邊。這里泛指當時東北、北方、西北邊防地帶。
(沈熙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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