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 其三 檢校山園書所見(宋·辛棄疾)
詩詞詩句古文賞析
清平樂 其三 檢校山園書所見(宋·辛棄疾)
斷崖修竹。
竹里藏冰玉。
路繞清溪三百曲。
香滿黃昏雪屋。
行人系馬疏籬。
折殘猶有高枝。
留得東風數點,只緣嬌懶春遲。
竹里藏冰玉。
路繞清溪三百曲。
香滿黃昏雪屋。
行人系馬疏籬。
折殘猶有高枝。
留得東風數點,只緣嬌懶春遲。
其五(宋·辛棄疾)
連云松竹,萬事從今足。
拄杖東家分社肉,白酒床頭初熟。
西風梨棗山園,兒童偷把長竿。
莫遣旁人驚去,老夫靜處閑看。
拄杖東家分社肉,白酒床頭初熟。
西風梨棗山園,兒童偷把長竿。
莫遣旁人驚去,老夫靜處閑看。
評注
南宋孝宗淳熙八年(1181)冬十一月,四十八歲的,辛棄疾由江西安撫使改任兩浙西路提點刑獄公事,但隨即又因臺臣王藺的彈劾,被免掉了職務,作者不得不回到在上饒靈山之隈建成不久的帶湖新居過退隱的生活。作者不僅沒有因被迫閑居而苦惱,反倒有擺脫官場紛擾的愉悅。因此,在閑居期間,他創作了大量贊美帶湖風光、歌唱村居生活的詞篇。這首詞便是其中之一 。題目中的「山園 」,就是他的帶湖居第。
洪邁的《稼軒記》說 ,這里「其縱千有二百三十尺,其衡八百有三十尺」,「既筑室百楹,才占地什四。乃荒左偏以立圃,稻田決決,居然衍十弓」。「故憑高作屋下臨之,是為稼軒 」。整個莊園,廊廡曲折,花木扶疏。亭臺有植杖亭、集山樓、婆娑堂、信步亭、滌硯渚······陳亮的《與辛幼安殿撰書》則說 ,「作室甚宏麗 」,朱熹曾「潛入去看,以為耳目所未睹」。「檢校」,是查核的意思。
上闋寫閑居帶湖的滿足 。「連云松竹,萬事從今足 。」上句寫景,說山園的松竹高大,和天上的白云相連,飽含著贊賞之情,使人想到的是林木蔥籠,環境清幽,準確地把握住了隱居的特色。如果舍此而去描繪樓臺亭閣的宏麗,那就不足以顯示是隱居了,而會變為庸俗的富家翁的自夸。下句抒情,表現與世無爭的知足思想。這一思想,無疑是來自老子的 。《老子》一書中,即從正面教誨人說「知足者富」,「知足不辱」,又從反面告誡人說「禍莫大于不知足」。作者這一思想,雖然是消極的,但是比那些勾心斗角、貪得無厭之徒的骯臟意識卻高尚得多。這兩句領起全篇,確定了全篇的基調。
「拄杖東家分社肉,白酒床頭初熟 」,從一個側面來寫生活上的「 足 」。上句說同鄰里的關系融洽,共同分享歡樂。「拄杖 」,表明年老。估計詞人這時,已是年過半百。「分社肉」,是當時仍存的古風,每當春社日和秋社日,四鄰相聚,屠宰牲口以祭社神,然后分享祭社神的肉。據下文,這里所說的應是秋社分肉。下句說山園富有。「白酒」此指田園家釀。「床」,指釀酒的糟床。「初熟」,謂白酒剛剛釀成。李白《南陵敘別》有句云:「白酒初熟山中歸 ,黃雞啄麥秋正肥 。」如此說富有,意近夸而不俗。因為飲酒是高人雅士的嗜好,所以新分到了社肉,又恰逢白酒剛剛釀成,豈不正好愜意地一醉方休嗎?讀了這兩句,不禁使人想起王駕的《社日》:「鵝湖山下稻粱肥,豚柵雞棲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
下闋「書所見」,表現閑適的心情。「西風犁棗山園,兒童偷把長竿。」藉「西風」點明時間是在秋天。「犁棗山園 」,展現出莊園內的犁樹和棗樹上果實累累的景象,透露出詞人對豐收的喜悅之情 。「兒童偷把長竿」,是詞人所見的一個場面,甚似特寫鏡頭:一群兒童,正手握長長的竹竿在偷著撲打犁、棗。「偷」字極有趣味,使人仿佛看到了這群饞嘴的兒童,一邊撲打著犁、棗,一邊東張西望地提防隨時準備拔腿逃跑。
「莫遣旁人驚去,老夫靜處閑看 。」反映詞人對偷犁、棗的兒童們的保護、欣賞的態度。這兩句很容易使人聯想到杜甫《 又呈吳郎》的「 堂前撲棗任西鄰,無食無兒一婦人。不為困窮寧有此,只緣恐懼轉須親 」,都是對撲打者采取梗護的、關心的態度,不讓他人干擾。然而兩者卻又有不同:杜甫是推已及人,出于對這「無食無兒一婦人」的同情。作者是在「萬事人今足」的心態下,覺得這群頑皮的兒童有趣,要留著「老夫靜處閑看 」;杜甫表現出的是一顆善良的「仁」心,語言深沉,作者表現出的是一片萬事足后的「閑」情,筆調輕快。
陸游鄉居時曾說「身閑詩簡淡」。作者的這首詞,也是因「身閑「而 」「簡淡」的。它通篇無奇字,無麗句,不用典故,不雕琢,如同家常語一樣,而將主人公形象的神情活靈活現地表現出來,實在耐人尋味,這也正是它「簡淡」的妙處。
洪邁的《稼軒記》說 ,這里「其縱千有二百三十尺,其衡八百有三十尺」,「既筑室百楹,才占地什四。乃荒左偏以立圃,稻田決決,居然衍十弓」。「故憑高作屋下臨之,是為稼軒 」。整個莊園,廊廡曲折,花木扶疏。亭臺有植杖亭、集山樓、婆娑堂、信步亭、滌硯渚······陳亮的《與辛幼安殿撰書》則說 ,「作室甚宏麗 」,朱熹曾「潛入去看,以為耳目所未睹」。「檢校」,是查核的意思。
上闋寫閑居帶湖的滿足 。「連云松竹,萬事從今足 。」上句寫景,說山園的松竹高大,和天上的白云相連,飽含著贊賞之情,使人想到的是林木蔥籠,環境清幽,準確地把握住了隱居的特色。如果舍此而去描繪樓臺亭閣的宏麗,那就不足以顯示是隱居了,而會變為庸俗的富家翁的自夸。下句抒情,表現與世無爭的知足思想。這一思想,無疑是來自老子的 。《老子》一書中,即從正面教誨人說「知足者富」,「知足不辱」,又從反面告誡人說「禍莫大于不知足」。作者這一思想,雖然是消極的,但是比那些勾心斗角、貪得無厭之徒的骯臟意識卻高尚得多。這兩句領起全篇,確定了全篇的基調。
「拄杖東家分社肉,白酒床頭初熟 」,從一個側面來寫生活上的「 足 」。上句說同鄰里的關系融洽,共同分享歡樂。「拄杖 」,表明年老。估計詞人這時,已是年過半百。「分社肉」,是當時仍存的古風,每當春社日和秋社日,四鄰相聚,屠宰牲口以祭社神,然后分享祭社神的肉。據下文,這里所說的應是秋社分肉。下句說山園富有。「白酒」此指田園家釀。「床」,指釀酒的糟床。「初熟」,謂白酒剛剛釀成。李白《南陵敘別》有句云:「白酒初熟山中歸 ,黃雞啄麥秋正肥 。」如此說富有,意近夸而不俗。因為飲酒是高人雅士的嗜好,所以新分到了社肉,又恰逢白酒剛剛釀成,豈不正好愜意地一醉方休嗎?讀了這兩句,不禁使人想起王駕的《社日》:「鵝湖山下稻粱肥,豚柵雞棲半掩扉。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
下闋「書所見」,表現閑適的心情。「西風犁棗山園,兒童偷把長竿。」藉「西風」點明時間是在秋天。「犁棗山園 」,展現出莊園內的犁樹和棗樹上果實累累的景象,透露出詞人對豐收的喜悅之情 。「兒童偷把長竿」,是詞人所見的一個場面,甚似特寫鏡頭:一群兒童,正手握長長的竹竿在偷著撲打犁、棗。「偷」字極有趣味,使人仿佛看到了這群饞嘴的兒童,一邊撲打著犁、棗,一邊東張西望地提防隨時準備拔腿逃跑。
「莫遣旁人驚去,老夫靜處閑看 。」反映詞人對偷犁、棗的兒童們的保護、欣賞的態度。這兩句很容易使人聯想到杜甫《 又呈吳郎》的「 堂前撲棗任西鄰,無食無兒一婦人。不為困窮寧有此,只緣恐懼轉須親 」,都是對撲打者采取梗護的、關心的態度,不讓他人干擾。然而兩者卻又有不同:杜甫是推已及人,出于對這「無食無兒一婦人」的同情。作者是在「萬事人今足」的心態下,覺得這群頑皮的兒童有趣,要留著「老夫靜處閑看 」;杜甫表現出的是一顆善良的「仁」心,語言深沉,作者表現出的是一片萬事足后的「閑」情,筆調輕快。
陸游鄉居時曾說「身閑詩簡淡」。作者的這首詞,也是因「身閑「而 」「簡淡」的。它通篇無奇字,無麗句,不用典故,不雕琢,如同家常語一樣,而將主人公形象的神情活靈活現地表現出來,實在耐人尋味,這也正是它「簡淡」的妙處。
經典古詩詞及作者
- 次韻潘文(宋·韓淲)
- 次韻潘明之秋思(元·許謙)
- 次韻潘端叔送行二首(宋·趙蕃)
- 次韻潘舍人畫軸(宋·韓淲)
- 次韻潘茂洪春日書懷(宋·張镃)
- 次韻潘都干元夕(宋·項安世)
- 次韻潘都干喜楊中庫歸督其和詩(宋·項安世)
- 次韻潘都干水晶菊二首(宋·項安世)
- 次韻潘都干菊花六首(宋·項安世)
- 次韻潘黃門出關宿坡壘之作(明·湛若水)
- 次韻潘黃門壽昌河之作二首(明·湛若水)
- 次韻潘黃門市橋之作(明·湛若水)
- 次韻潘黃門謁伏波祠(明·湛若水)
- 次韻潛師放魚(宋·蘇軾)
- 次韻潮州詩六首 山丹(宋·朱熹)
- 次韻潮州詩六首 山居即事用疊翠亭韻(宋·朱熹)
- 次韻潮州詩六首 濠上齋二首(宋·朱熹)
- 次韻潮州詩六首 銷寇(宋·朱熹)
- 次韻潮州詩六首 閑坐(宋·朱熹)
- 次韻澹庵新正見懷(清末民國初·陳寶琛)
- 次韻濂溪先生題羅天巖詩(明·董紀)
- 次韻濩齋病后入直作(清末民國初·陳寶琛)
- 次韻濮十太尉詠知宗牡丹七絕(宋·王十朋)
- 次韻濮十太尉喜雨(宋·王十朋)
- 次韻濮十太尉賞梅(宋·王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