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春 當涂解印后一日,郡中置酒,呈郭功(宋·黃庭堅)
詩詞詩句古文賞析
玉樓春 當涂解印后一日,郡中置酒,呈郭功甫(宋·黃庭堅)
凌歊臺上青青麥。
姑熟堂前馀翰墨。
暫分一印管江山,稍為諸公分皂白。
江山依舊云空碧。
昨日主人今日客。
誰分賓主強惺惺,問取磯頭新婦石。
姑熟堂前馀翰墨。
暫分一印管江山,稍為諸公分皂白。
江山依舊云空碧。
昨日主人今日客。
誰分賓主強惺惺,問取磯頭新婦石。
評注
崇寧元年六月作者赴太平州(治所在今安徽當涂),初九到任,十七日即罷官,一共只做了九天官。這一令人啼笑皆非的戲劇性事件,使他感慨萬千,在一次宴會上寫成了這首詞。
詞從當涂的名勝古跡寫起。凌歊臺 ,「在城北黃山之巔,宋孝武大明七年,南游登臺 ,建離宮。」姑孰堂,「在州之清和門外,下臨姑溪 。」(王象之《輿地紀勝》)開頭兩句概括了當涂的山川風物。綴以「青青麥」三字,不由逗起人「 黍離麥秀」的聯想。《史記·宋微子世家》寫到殷商舊臣「箕子朝周,過故殷虛,感宮室毀壞,生禾黍,箕子傷之」,遂作《麥秀》之詩 ,詩云 :「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青青麥」在字面上又是用《莊子·外物》所引的逸《詩》:「青青之麥,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為?」高臺離宮 ,而今麥苗青青,透露出世事滄桑的無限感慨。
姑孰本是當涂縣的古名,姑孰溪流貫其中,姑孰堂凌駕溪上,頗得山水之勝。所謂「馀翰墨 」,實即感嘆昔人已逝,只留下了佳篇名章。這兩句寄寓了山谷宦海浮沉的無盡感慨,無論是稱雄一世的帝王,還是風流倜儻的詞客,都已成歷史的陳跡,只有文章翰墨尚能和江山共存,垂之久遠。
接下來兩句寫出知太平州。經過遷謫的動蕩磨難,憂患馀生的作者已把做官一事看得十分淡漠,所以他把此事只稱為「管江山」、「分皂白」。「管江山」實際是「吏隱 」的代稱 ,亦即把做官作為隱居的一種手段,不以公務為念,優游江湖,怡情山林,亦官亦隱。
蘇、黃詩文中常用此說 。《東坡志林》卷四《臨皋閑題》云:「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閑者便是主人。」而所謂「分皂白」亦即「分是非 」之意 。再加上一個「暫」字,一個「稍」字,更突出了這種淡然超脫的態度。
下片開頭兩句概括了九日罷官的戲劇性變化,與上兩句適成對照,大有物是人非之慨 。「江山」承上而來,山川形勝,碧天浮云,著一「空」字,是因為「昨日主人今日客」,本來要「管江山」、「分皂白」的主人,一下子成了「諸公」的客人了!這一句集中揭示了政治生活的反常和荒廖,它運用當句對,一句之中既構成今昨主客的鮮明對比,語氣斬截,強調了變化之突兀,其中有感嘆、不平、譏諷、自嘲,內涵頗為豐富。最后兩句則展現了作者自我解脫的感情變化。
誰要勉強把主客分個一清二白,那就去問江邊的「新婦石」吧!「惺惺」,此處意謂清醒、明白,「新婦石」即望夫山,劉禹錫有詩云 :「終日望夫夫不歸,化為孤石苦相思 。望來已是幾千載 ,只似當時初望時。」顯然它是千百年來歷史的見證,閱盡了人世滄桑,但見人間的升沉榮辱都只如過眼煙云,本無須有是非彼此之分。「誰分賓主」句,看似作者勸大家無分賓主,盡歡一醉,深乃用「萬物之化,終歸齊一」的老莊哲學來作自我解脫。
這首詞在曠達超然之中發泄了牢騷不平,最后仍歸結為物我齊一,表現出作者力圖在老莊哲學中尋求解脫的思想傾向。一個「暫」字表現出作者不以進退出處縈懷的超脫。變化的萬物本來只是「道」在運行中表現出的一種暫時形式 ,故宜隨形任化 ,淡然自若,不入于心。但一夜突變,畢竟難堪,所以還是不免有牢騷,最后又用齊物論否定牢騷,達于解脫。全詞在這樣一個否定之否定的過程 ,升華為「 誰分賓主」的最高境界,表露了作品超脫放達的士人情懷。
詞從當涂的名勝古跡寫起。凌歊臺 ,「在城北黃山之巔,宋孝武大明七年,南游登臺 ,建離宮。」姑孰堂,「在州之清和門外,下臨姑溪 。」(王象之《輿地紀勝》)開頭兩句概括了當涂的山川風物。綴以「青青麥」三字,不由逗起人「 黍離麥秀」的聯想。《史記·宋微子世家》寫到殷商舊臣「箕子朝周,過故殷虛,感宮室毀壞,生禾黍,箕子傷之」,遂作《麥秀》之詩 ,詩云 :「麥秀漸漸兮,禾黍油油。」「青青麥」在字面上又是用《莊子·外物》所引的逸《詩》:「青青之麥,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為?」高臺離宮 ,而今麥苗青青,透露出世事滄桑的無限感慨。
姑孰本是當涂縣的古名,姑孰溪流貫其中,姑孰堂凌駕溪上,頗得山水之勝。所謂「馀翰墨 」,實即感嘆昔人已逝,只留下了佳篇名章。這兩句寄寓了山谷宦海浮沉的無盡感慨,無論是稱雄一世的帝王,還是風流倜儻的詞客,都已成歷史的陳跡,只有文章翰墨尚能和江山共存,垂之久遠。
接下來兩句寫出知太平州。經過遷謫的動蕩磨難,憂患馀生的作者已把做官一事看得十分淡漠,所以他把此事只稱為「管江山」、「分皂白」。「管江山」實際是「吏隱 」的代稱 ,亦即把做官作為隱居的一種手段,不以公務為念,優游江湖,怡情山林,亦官亦隱。
蘇、黃詩文中常用此說 。《東坡志林》卷四《臨皋閑題》云:「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閑者便是主人。」而所謂「分皂白」亦即「分是非 」之意 。再加上一個「暫」字,一個「稍」字,更突出了這種淡然超脫的態度。
下片開頭兩句概括了九日罷官的戲劇性變化,與上兩句適成對照,大有物是人非之慨 。「江山」承上而來,山川形勝,碧天浮云,著一「空」字,是因為「昨日主人今日客」,本來要「管江山」、「分皂白」的主人,一下子成了「諸公」的客人了!這一句集中揭示了政治生活的反常和荒廖,它運用當句對,一句之中既構成今昨主客的鮮明對比,語氣斬截,強調了變化之突兀,其中有感嘆、不平、譏諷、自嘲,內涵頗為豐富。最后兩句則展現了作者自我解脫的感情變化。
誰要勉強把主客分個一清二白,那就去問江邊的「新婦石」吧!「惺惺」,此處意謂清醒、明白,「新婦石」即望夫山,劉禹錫有詩云 :「終日望夫夫不歸,化為孤石苦相思 。望來已是幾千載 ,只似當時初望時。」顯然它是千百年來歷史的見證,閱盡了人世滄桑,但見人間的升沉榮辱都只如過眼煙云,本無須有是非彼此之分。「誰分賓主」句,看似作者勸大家無分賓主,盡歡一醉,深乃用「萬物之化,終歸齊一」的老莊哲學來作自我解脫。
這首詞在曠達超然之中發泄了牢騷不平,最后仍歸結為物我齊一,表現出作者力圖在老莊哲學中尋求解脫的思想傾向。一個「暫」字表現出作者不以進退出處縈懷的超脫。變化的萬物本來只是「道」在運行中表現出的一種暫時形式 ,故宜隨形任化 ,淡然自若,不入于心。但一夜突變,畢竟難堪,所以還是不免有牢騷,最后又用齊物論否定牢騷,達于解脫。全詞在這樣一個否定之否定的過程 ,升華為「 誰分賓主」的最高境界,表露了作品超脫放達的士人情懷。
經典古詩詞及作者
- 憶關中諸弟(宋·劉敞)
- 憶具區(宋·錢昭度)
- 憶內子高仲林(清末近現代初·于右任)
- 憶內(元·傅若金)
- 憶內(清·溫權甫)
- 憶寫模特兒(近現代·張采庵)
- 憶馮公克熙先生(當代·蔡淑萍)
- 憶馮宗諭(宋·釋元肇)
- 憶鳳二首(元·劉詵)
- 憶分飛 雪夜旅思(明末清初·沈謙)
- 憶劉三、天梅(清末近現代初·蘇曼殊)
- 憶劉及之(金·周昂)
- 憶別三首(明·陶安)
- 憶別匡山寄彭澤乾晝上人(唐·齊己)
- 憶別和薇隱(清·王采薇)
- 憶別四首(明·夏原吉)
- 憶別曲(元·陸仁)
- 憶別曲(元末明初·王祎)
- 憶別青巖翁歸進江上櫓書札未相忘歲月遽如許(元·黃溍)
- 憶別(宋·張載)
- 憶別(宋·趙湘)
- 憶別(宋·鄭克己)
- 憶別(宋·郭祥正)
- 憶別(明·張元凱)
- 憶別(明·曾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