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赴闕題潼關驛樓(唐·許渾)
詩詞詩句古文賞析
秋日赴闕題潼關驛樓(唐·許渾)
五言律詩 押蕭韻
五言律詩 押蕭韻
題注:一作行次潼關逢魏扶東歸
紅葉晚蕭蕭①,長亭酒一瓢。
殘云歸太華,疏雨過②中條。
樹色隨山③迥,河聲入海④遙。
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⑤。
殘云歸太華,疏雨過②中條。
樹色隨山③迥,河聲入海④遙。
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⑤。
評注
《唐詩鏡》:
語雖淺近,致各自成。
《五朝詩善鳴集》:仲晦如此詩,雖與劉文房分據「長城」岈也,何拙魯?若陳后山者,亦復疵之太過。
《歷代詩法》:景近趣遙。
《唐賢小三昧集續集》:亦闊大、亦高華,晚唐中之近開、寶名句也(「殘云」二句下)。
《重訂中晚唐詩主客圖》:博大,得登眺意(「殘云」二句下)。與許文化義自不同。
《唐詩三百首》:格、意直追初盛。
《精選評注五朝詩學津梁》:此詩神味秾郁,「條」、「遙」兩韻,非后學所能通畿。
《小清華園詩談》:唐人之詩,有清和純粹可誦而可法者,如許渾之「紅葉晚蕭蕭……」。
《養一齋詩話》:五律之「紅葉晚蕭蕭」,全局俱動,為晚唐之翹秀也。
《唐宋詩舉要》:吳北江曰:高華雄渾,丁卯壓卷之作。
《詩境淺說》:凡作客途風景詩者,山川形勢,最宜明了;筆氣能包掃一切,而句法復雄宕高超,斯為上乘:許詩其佳選也。開篇從秋日說起,若仙人跨鶴,翩然自空而降;首句即押韻,神味尤雋。三四句皆潼關左右之名山;太華在關西,中條在關東,皆數百里而近;殘云挾雨,自東而西,應過中條而歸太華,地望固確,詩句彌工。五句以雍州為積高之壤,入關以后迤邐而登,故樹色亦隨關而迥。余曾在風陵渡河望潼關樹色,高入云中,深嘆其「迥」字之妙。六句言大河橫亙關前,浩浩黃流,遙通滄海,表里山河之險,涌現毫端。以上皆紀客途風景。篇終始言赴闕,觚棱在望,而故鄉回首,猶夢漁樵,知其榮利之淡也。
以下資料來源未詳:闕:指長安;潼關,在今陜西省潼關縣。太華:太華山,即西岳華山,在今陜西省華陰縣。中條:中條山,在今山西省永濟縣東南。
《唐詩鑒賞辭典》:潼關,在今陜西省潼關縣境內,當陜西、山西、河南三省要沖,是從洛陽進入長安必經的咽喉重鎮,形勢險要,景色動人。歷代詩人路經此地,往往要題詩紀勝。直到清末,譚嗣同還寫下他那「河流大野猶嫌束,山入潼關不解平」的名句。可知它在詩人們心目中的位置了。
許渾從故鄉潤州丹陽(今屬江蘇)第一次到長安去,途經潼關,也為其山川形勢和自然景色所深深吸引,興會淋漓,揮筆寫下了這首「高華雄渾」(清代吳汝綸語)的詩作。
開頭兩句,作者先勾勒出一幅秋日行旅圖,把讀者引入一個秋濃似酒、旅況蕭瑟的境界。「紅葉晚蕭蕭」,用寫景透露人物一縷縷悲涼的意緒;「長亭酒一瓢」,用敘事傳出客子旅途況味,用筆干凈利落。此詩一本題作《行次潼關,逢魏扶東歸》。這個背景材料,可以幫助我們了解詩人何以在長亭送別、借瓢酒消愁的原委。
然而詩人沒有久久沉湎在離愁別苦之中。中間四句筆勢陡轉,大筆勾畫四周景色,雄渾蒼茫,全然是潼關的典型風物。騁目遠望,南面是主峰高聳的西岳華山;北面,隔著黃河,又可見連綿蒼莽的中條山。殘云歸岫,意味著天將放晴;疏雨乍過,給人一種清新之感。從寫景看,詩人拿「殘云」再加「歸」字來點染華山,又拿「疏雨」再加「過」字來烘托中條山,這樣,太華和中條就不是死景而是活景,因為其中有動勢──在浩茫無際的沉靜中顯出了一抹飛動的意趣。
詩人把目光略收回來,就又看見蒼蒼樹色,隨關城一路遠去。關外便是黃河,它從北面奔涌而來,在潼關外頭猛地一轉,徑向三門峽沖去,翻滾的河水咆哮著流入渤海。「河聲」后續一「遙」字,傳出詩人站在高處遠望傾聽的神情。眼見樹色蒼蒼,耳聽河聲洶洶,真繪聲繪色,給人耳聞目睹的真實感覺。
這里,詩人連用四句景句,安排得如巨鰲的四足,缺一不可,絲毫沒有臃腫雜亂、使人生厭之感。三、四兩句,又見其另作《秋霽潼關驛亭》詩頷聯,完全相同,可知是詩人偏愛的得意之筆。
「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照理說,離長安不過一天路程,作為入京的旅客,總該想著到長安后便要如何如何,滿頭滿腦盤繞「帝鄉」去打轉子了。可是許渾卻出人意外地說:「我仍然夢著故鄉的漁樵生活呢!」含蓄表白了自己并非專為追求名利而來。這樣結束,委婉得體,優游不迫,是頗顯出自己身分的。
(劉逸生)
許渾從故鄉潤州丹陽(今屬江蘇)第一次到長安去,途經潼關,也為其山川形勢和自然景色所深深吸引,興會淋漓,揮筆寫下了這首「高華雄渾」(清代吳汝綸語)的詩作。
開頭兩句,作者先勾勒出一幅秋日行旅圖,把讀者引入一個秋濃似酒、旅況蕭瑟的境界。「紅葉晚蕭蕭」,用寫景透露人物一縷縷悲涼的意緒;「長亭酒一瓢」,用敘事傳出客子旅途況味,用筆干凈利落。此詩一本題作《行次潼關,逢魏扶東歸》。這個背景材料,可以幫助我們了解詩人何以在長亭送別、借瓢酒消愁的原委。
然而詩人沒有久久沉湎在離愁別苦之中。中間四句筆勢陡轉,大筆勾畫四周景色,雄渾蒼茫,全然是潼關的典型風物。騁目遠望,南面是主峰高聳的西岳華山;北面,隔著黃河,又可見連綿蒼莽的中條山。殘云歸岫,意味著天將放晴;疏雨乍過,給人一種清新之感。從寫景看,詩人拿「殘云」再加「歸」字來點染華山,又拿「疏雨」再加「過」字來烘托中條山,這樣,太華和中條就不是死景而是活景,因為其中有動勢──在浩茫無際的沉靜中顯出了一抹飛動的意趣。
詩人把目光略收回來,就又看見蒼蒼樹色,隨關城一路遠去。關外便是黃河,它從北面奔涌而來,在潼關外頭猛地一轉,徑向三門峽沖去,翻滾的河水咆哮著流入渤海。「河聲」后續一「遙」字,傳出詩人站在高處遠望傾聽的神情。眼見樹色蒼蒼,耳聽河聲洶洶,真繪聲繪色,給人耳聞目睹的真實感覺。
這里,詩人連用四句景句,安排得如巨鰲的四足,缺一不可,絲毫沒有臃腫雜亂、使人生厭之感。三、四兩句,又見其另作《秋霽潼關驛亭》詩頷聯,完全相同,可知是詩人偏愛的得意之筆。
「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照理說,離長安不過一天路程,作為入京的旅客,總該想著到長安后便要如何如何,滿頭滿腦盤繞「帝鄉」去打轉子了。可是許渾卻出人意外地說:「我仍然夢著故鄉的漁樵生活呢!」含蓄表白了自己并非專為追求名利而來。這樣結束,委婉得體,優游不迫,是頗顯出自己身分的。
(劉逸生)
經典古詩詞及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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