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 正宮(宋·周邦彥)
詩詞詩句古文賞析
虞美人 正宮(宋·周邦彥)
金閨平帖春云暖。晝漏花前短。
玉顏酒解艷紅消。一面捧心啼困、不成嬌。
別來新翠迷行徑。窗鎖玲瓏影。
砑綾小字夜來封。斜倚曲欄凝睇、數歸鴻。
玉顏酒解艷紅消。一面捧心啼困、不成嬌。
別來新翠迷行徑。窗鎖玲瓏影。
砑綾小字夜來封。斜倚曲欄凝睇、數歸鴻。
其二(宋·周邦彥)
廉纖小雨池塘遍。細點看萍面。
一雙燕子守朱門。比似尋常時候、易黃昏。
宜城酒泛浮香絮。細作更闌語。
相將羈思亂如云。又是一窗燈影、兩愁人。
一雙燕子守朱門。比似尋常時候、易黃昏。
宜城酒泛浮香絮。細作更闌語。
相將羈思亂如云。又是一窗燈影、兩愁人。
評注
愛情與離愁是詞常寫的兩個主旨。周邦彥的這首詞就是兩大主旨交織鋪陳,極盡其妙。
上片從白天寫到黃昏,空間是戶外 。「廉纖小雨池塘遍 」,落筆便是一番凄凄雨景。廉纖,是疊韻連綿辭,形容小雨連綿不斷的樣子。此句暗用韓愈《晚雨 》「廉纖小雨不能晴」詩意 。小雨灑遍池塘,「細點看萍面 」。本來,池塘的水面生滿了浮萍,故稱萍面。現在,詞人看那雨中池塘,則是萬千雨點,點破了萍面 。看細雨點打在萍面上 ,分明暗示出點開萍面,又自有一番含蘊。尤其下一「看」字,恰好體出體現了詞人此時此境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狀。那雨點打破萍面 ,也點點打在愁人的心頭上。「一雙燕子守朱門 。比似尋常時候易黃昏。」雨,連綿不斷,故一雙燕子守住朱門不飛 。燕子不飛 ,其苦悶情狀可想而知。這意象 ,極富于象征意味 。它與下片的「一窗燈影兩愁人」遙相疊印。歇拍又與起句遙相呼應,小雨連綿已久,天昏地暗,所以比起天晴日子就更容易黃昏。言外之意是只覺得光陰比起尋常時候過得特別快,很快就進入了黃昏。
下片轉寫室內。「宜城酒泛浮香絮。」宜城酒,是漢代的一種美酒 ,以產于宜城(今屬湖北)而得名。詞句化用《 周禮·天官·酒正》「泛齊」語及鄭玄注文 。鄭注:「泛者,成(指釀酒成熟)而滓浮,泛泛然 ,如今宜成(城)醪矣。」《周禮》「泛齊」為酒的「 五齊」(泛齊、醴齊、盎齊、緹齊、沈齊)之一,鄭玄注又謂醴以上尤濁,盎以下差清,則「泛齊」是濁酒了 。「泛 」即酒面的浮沫,詩詞中常說的浮蟻。曹植(酒賦)提到「 宜成醪醴 」之后又說「素蟻如萍 」,晉張載《酃酒賦》更形容它「縹蟻萍布,芬香酷烈」,則此酒又是極香的,即詞所謂「浮香絮」。此時酌此美灑竟為的是「 細作更闌語」。更闌,即夜盡時分。詞境至此,已從黃昏綿延將至天明。詞情也大抵揭開了內蘊。詞中的一對主人公,相對美酒,情語綿綿,直至夜盡,這番極隆重極沉摯的情景,正言話別場面。那美酒,正是情人為餞行而設。打從黃昏之前,直到夜盡時分,情話絮絮猶未能已,時間不可謂不久矣,兩情不可謂不深。然天快亮了,如此「相將羈思亂如云,又是一窗燈影兩愁人 。」相將,是宋時口語,這里意為相共。羈思,即離愁別緒(羈指作客異鄉 。思這里念去聲 ,作名詞用)。原來天將拂曉,男主人公就要啟程了。此刻,他們共同感到的離愁別恨,已撩亂如云,將不可頓脫。油燈下,窗戶上,映著兩個愁人的影子。這意象,正與上片那一雙苦悶的燕子的意象,遙相挽合。即將到來的寂寞漸已爬下心頭,不僅離愁別緒撩亂如云而已。如此結句,尤可玩味 。「又是 」,則兩人已不止一度嘗過離別的苦味可知;「一窗燈影兩愁人」,挽合從黃昏前到更闌后的廉纖小雨,此情此景格外凄惻哀感。
這首詞 ,感人處在于情感的樸實沉摯 ,與之相應,詞人并未使用他所嫻熟的一些技巧。他只是以直筆將兩個有情人臨別前夕的綿綿話別一往平鋪,既樸實,又深沉,別具一種極厚重的感人力量。
上片從白天寫到黃昏,空間是戶外 。「廉纖小雨池塘遍 」,落筆便是一番凄凄雨景。廉纖,是疊韻連綿辭,形容小雨連綿不斷的樣子。此句暗用韓愈《晚雨 》「廉纖小雨不能晴」詩意 。小雨灑遍池塘,「細點看萍面 」。本來,池塘的水面生滿了浮萍,故稱萍面。現在,詞人看那雨中池塘,則是萬千雨點,點破了萍面 。看細雨點打在萍面上 ,分明暗示出點開萍面,又自有一番含蘊。尤其下一「看」字,恰好體出體現了詞人此時此境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狀。那雨點打破萍面 ,也點點打在愁人的心頭上。「一雙燕子守朱門 。比似尋常時候易黃昏。」雨,連綿不斷,故一雙燕子守住朱門不飛 。燕子不飛 ,其苦悶情狀可想而知。這意象 ,極富于象征意味 。它與下片的「一窗燈影兩愁人」遙相疊印。歇拍又與起句遙相呼應,小雨連綿已久,天昏地暗,所以比起天晴日子就更容易黃昏。言外之意是只覺得光陰比起尋常時候過得特別快,很快就進入了黃昏。
下片轉寫室內。「宜城酒泛浮香絮。」宜城酒,是漢代的一種美酒 ,以產于宜城(今屬湖北)而得名。詞句化用《 周禮·天官·酒正》「泛齊」語及鄭玄注文 。鄭注:「泛者,成(指釀酒成熟)而滓浮,泛泛然 ,如今宜成(城)醪矣。」《周禮》「泛齊」為酒的「 五齊」(泛齊、醴齊、盎齊、緹齊、沈齊)之一,鄭玄注又謂醴以上尤濁,盎以下差清,則「泛齊」是濁酒了 。「泛 」即酒面的浮沫,詩詞中常說的浮蟻。曹植(酒賦)提到「 宜成醪醴 」之后又說「素蟻如萍 」,晉張載《酃酒賦》更形容它「縹蟻萍布,芬香酷烈」,則此酒又是極香的,即詞所謂「浮香絮」。此時酌此美灑竟為的是「 細作更闌語」。更闌,即夜盡時分。詞境至此,已從黃昏綿延將至天明。詞情也大抵揭開了內蘊。詞中的一對主人公,相對美酒,情語綿綿,直至夜盡,這番極隆重極沉摯的情景,正言話別場面。那美酒,正是情人為餞行而設。打從黃昏之前,直到夜盡時分,情話絮絮猶未能已,時間不可謂不久矣,兩情不可謂不深。然天快亮了,如此「相將羈思亂如云,又是一窗燈影兩愁人 。」相將,是宋時口語,這里意為相共。羈思,即離愁別緒(羈指作客異鄉 。思這里念去聲 ,作名詞用)。原來天將拂曉,男主人公就要啟程了。此刻,他們共同感到的離愁別恨,已撩亂如云,將不可頓脫。油燈下,窗戶上,映著兩個愁人的影子。這意象,正與上片那一雙苦悶的燕子的意象,遙相挽合。即將到來的寂寞漸已爬下心頭,不僅離愁別緒撩亂如云而已。如此結句,尤可玩味 。「又是 」,則兩人已不止一度嘗過離別的苦味可知;「一窗燈影兩愁人」,挽合從黃昏前到更闌后的廉纖小雨,此情此景格外凄惻哀感。
這首詞 ,感人處在于情感的樸實沉摯 ,與之相應,詞人并未使用他所嫻熟的一些技巧。他只是以直筆將兩個有情人臨別前夕的綿綿話別一往平鋪,既樸實,又深沉,別具一種極厚重的感人力量。
經典古詩詞及作者
- 丁亥歲十月十日夜夢乘船渡一大河既濟望南岸(元·王惲)
- 丁亥歲朝把筆(宋·洪咨夔)
- 丁亥歲末(當代·王引)
- 丁亥歲杪聞家鄉大雪(當代·張月宇)
- 丁亥歲除前二日書事(宋末元初·戴表元)
- 丁亥戊子年間,余省伯父于涇,嘗偕抱生探水(清·汪廷桂)
- 丁亥新秋,天慵復以詩來垂問鄙況,次韻卻寄(近現代·王彥行)
- 丁亥早春從南京飛赴北平(近現代·黃假我)
- 丁亥春將歸羅浮留別黃仙裳(清·函可)
- 丁亥春感(明·林薦)
- 丁亥春日清華園作(清末近現代初·陳寅恪)
- 丁亥暑中雜詩 黑色花(近現代·周作人)
- 丁亥暮春昭萍雅集次江湖小李兄韻(當代·熊盛元)
- 丁亥暮春游盤山便訪拙庵上人(清·塞爾赫)
- 丁亥雜詩(當代·秦鴻)
- 丁亥杪秋之杭夜集和茶館分韻得寂明日將赴西(當代·秦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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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亥正月新晴晚步二首(宋·楊萬里)
- 丁亥沈陽中秋對月(近現代·黃假我)
- 丁亥沔陽春時即事簡吳叔永(宋·李曾伯)
- 丁亥清明東平寄二弟濟州學正(元·曹伯啟)
- 丁亥清明先君物化三十年矣(當代·陳忠平)
- 丁亥清明和昭德侄孫韻(宋·何夢桂)
- 丁亥清明掃墓趙庵有感(近現代·葉云峰)
- 丁亥生日紀事五首(宋末元初·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