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一百五十首（宋·釋心月）

寰中天子敕，塞外將軍令。
佛祖出頭，也須乞命。
今日合作么生，將逐符行①。

披牯牛皮，輥瞎驢隊。
帶水拖泥，東倒西。
黃梅七百無人會①。

元正啟祚，萬物咸新。
山形拄丈子，只么黑鱗皴，時來也解笑翻身。
倒腹傾腸為君說，唱歌須是帝鄉人①。

忌口自然諸病減，多情未免有時勞。
貧居動便成違順，只得清閑一味高。

連城之璧本無瑕，何事生來便撒沙。
跛腳阿師知落處，好冤家有惡冤家①。

金烏飛，玉兔走。
目前事，看不透。
十日前，五日后，誰敢咳嗽。

無背面，有孔竅，轉相親，轉料掉。
鳳臺平，石城小。
日下孤燈，果然失照。

竺土大仙心，東西密相付。
謹白參玄人，光陰莫虛度。

與么則易，不與么則難。
不與么則易，與么則難。
金烏飛上玉欄干，眨上眉毛子細看。

上刀山，攀劍樹。
雙暗雙明，裂開捻聚。
倒跨楊岐三腳驢，踢斷巖頭末后句。
誰是其人，目前薦取①。

一即三，三即一。
剩則不足，少則有馀。
相續得去底，道將一句來。
七十三，八十四。

一葉落，天下秋，布袋今朝又解頭。
古路不曾生寸草，慈明何事過汾州①。

夜寒錯認定盤星，金屑霏霏翳眼睛。
教壞平人至今日，惺惺刬地不惺惺①。

頻頻喚汝不歸家，貪向門前撮土沙。
每到年年三月里，滿城開盡牡丹花①。

九旬禁足，三月護生。
護生須殺，禁足須行。
云收天迥，雨過山青。
出門句里入門句，鼻直眼橫眉亦橫①。

一夏三個月，已過兩個月。
子細好生觀，只馀一個月。
說與林下人，莫空度歲月。

一九二九，百拙千丑。
昨日今朝，地迥天寥。
少林門下客，立處雪齊腰，千載令人恨不消。

打圓相，女人拜。
老楊岐，偏捏怪，依稀兔子吃牛奶。
今日薰香瀹盞茶，豈是貧人思舊債①。

一夜春風浩浩，拂盡千花百草。
十二危樓一倚欄，珊瑚枝頭日杲杲。

拄杖子，無規繩，有準則。
長不得，短不得，恰好亦不得。

得也與么，未得也與么。
寒灰燒殺人，冷地不可臥。
丹霞燒木佛，因甚院主眉須墮①。

六陰剝，一陽復。
寒谷交肩，春容可掬。
少室山高難措足，斷弦須是鸞膠續①。

鬧中靜悄悄，靜中鬧浩浩。
側耳聽不聞，舉步行不到。
沒誵訛，勿尋討。
鴉作鴉鳴，鵲作鵲噪。

至人無己，言猶在耳。
萬法作本根，天地相終始。
一占帝與九齡夢，三聽山呼萬歲聲①。

九年面壁，有理難伸。
三日耳聾，無辭可措。
堪悲堪笑，自昔自今。
盡道以心傳心，一向將錯就錯。
年代深遠，疑案難稽。
既然呷汁罪同，合與一狀領過（遷祖堂）。

月不破五，歲不滿百。
窄處放教寬，寬處捻教窄。
如沖天之俊鷂，如當路之白額。
敢有近傍者么，骼。

九十日安居，二千年圣制。
念念三世十方，步步十方三世。
何如鬧市里保壽面目全露，肉案頭盤山自心密契。
使府近有指揮，不許攀條援例①。

六月火邊坐，有眼無耳朵。
鐵蛇鉆不入，鐵牛沖不破。

散夏馀五日，那事穩也未。
爭似長汀子，低頭打覺睡。
不管你金烏東升，玉兔西墜。
生死到來，甚處回避。
低聲低聲，墻壁有耳。

古人底，今人底。
道著道不著，一場沒巴鼻。
象王回旋，師子游戲，洎合扶不起。

去年今年，八月九月。
一樹兩樹，丹桂離披。
三枝四枝，黃花漏泄。
于斯見面不相逢，于斯相逢復相別。
老豐干心未歇，騎個無齒大蟲，只管見人饒舌。
阿呵呵，南北東西，一團生鐵。

甌峰布鐵連陣，我曾長袖拂開。
甌峰擲金剛圈，我曾鐵鞭擊碎。
沒仇讎處起仇讎，無怨對中作怨對。
今日何以報之，報之以此為最①。

以大圓覺，為我伽藍。
過去諸佛罪不重科，見在菩薩理無曲斷。
未來學人，咄，切忌草里輥①。

去年七月十五，去去留之不住。
今年七月十五，住住推之不去。
去也師子翻身，住也象王回顧①。

混不得，類不齊，六爻宛轉見重離。
夜深下視千山白，不是其中人不知①。

我有一言，徹根徹源。
舉之不全，聽之不圓。
擬問如何，蒼天蒼天。

我有一語，通今貫古。
全主全賓，全規全矩。
直下承當，未敢相許。

我有一機，對面提持。
石火莫及，電光罔追。

我有一要，千差齊照。
未曾拈花，不勞微笑。
擬問如何，云橫海嶠。

我有一句，非默非語。
日用見成，一時分付，依前罔措。

跛跛挈挈，列列。
跛跛挈挈處，匙挑不上。
列列時，炎天散雪。
十有二年，來住此地，楊岐家風，未曾漏泄。
今漏泄，秤錘元是一團鐵（辭報恩）。

烹金之爐，鑄人之模，凈名一默。
國師三呼，你諸人又向甚么處摸索①。

青山白云，紅塵鬧市，見成公案，理當即行。
為什么不知有，公驗分明①。

山遙海闊古蘭若，月白風清老比丘。
萬象森羅總賓客，相逢莫不小低頭①。

出得塵來又入塵，休論便重復便輕。
試看門外清溪水，動靜由來一樣清①。

一番風雨送寒來，底事開爐爐未開。
寄語參玄諸上士，冷湫湫處且相隈①。

廚庫對僧堂，三門朝佛殿。
南來與北來，一見一切見。

晝見日，夜見星，妙高山色青又青。
便與么去，不惟打失鼻孔，亦乃失卻眼睛。
且過在于何，黃河從源濁①。

甌阜山頭，龍蛇陣上，將頭不猛，累及三軍。
自此江西湖南，便與么去，吳山蜀水，紛紛紜紜。
重城夜月，青山白云，一度思君復恨君①。

赤心報國丈夫兒，進退存亡己自知。
蓋世英雄寧畏死，一時忠勇更無誰。
冶城夜月將軍墓，蔣岳春云武帝祠。
從此龍光山下寺，龜哥也著載豐碑①。

三月二十五，芳春馀幾許。
一道平常心，顛言及倒語。
謾道舉手摘楊花，那知漫空飛柳絮。
趁流光，猛提取。
吃粥了也，洗缽盂去。

不見一法在門外，平地無端自活埋。
若是金毛師子子，急須移步入門來①。

禪禪萬萬千，眉插鬢，耳垂肩。
千花影里，百草頭顛。
或時虛空里釘橛，或時旱地上生蓮，引得寒山子笑掀天。
吟得新詩一兩聯，足成三百篇。

青山為家，白云作戶。
穩密田園，鴉飛不度。
鼓腹臺前一轉頭，不覺四月二十五①。

長安甚鬧，我國晏然。
古人一期酬對，不妨奇特。
未有出身之路，喚什么作我國。
縱遇鋒刀常坦坦，假饒毒藥也閑閑。

一句如鐵橛子，少室秤提不起，曹溪搖撼不動。
有伎倆者一任左扶右持，無伎倆者不妨全體受用。
巴蓬集壁，去天一尺。

鱗皴拄杖子，非長亦非短。
東行西行處十分著力，歸家穩坐時一味不管。
著力處是我同流，不管時吾之道伴。
且道伴同流是一是二，見成公案。

龍蟠虎踞，今古嶷然。
楚水秦淮，滔滔無間。

玉轉珠回著眼看，有相干處沒相干。
只將此個以為主，一劍倚天星斗寒①。

進一步，退一步，钁頭钁底無回互。
以一機，奪一機，沒便宜處討便宜。
插鍬叉手田中事，是即擔泉帶月歸①。

蜀山楚水，江北江南。
步步穩密，念念相諳。
前三三后三三，眨上眉毛早不堪①。

凜凜孤風藏不得，倒騎角虎出山來。
大唐國里人無數，谷酒谷糟喚不回。
喚得回，笑容未動，牙爪先開。

笑密庵巧，喜松源拙，掃臨濟喝，折德山棒。
自謂不躡前脩，又道拋三放兩。
自謂無法與人，又道開口不在舌頭上①。

偃蹇蒼髯十萬本，參差翠玉數千竿。
風敲月戶三秋冷，雨打茅堂六月寒①。

德山一棒，臨濟一喝。
家貧難辦素，事忙不及草。
三千里外見誵訛，未免蝦跳不出斗。

結夏解夏，靈山舊制。
鵝以瓶拘，魚以網系。
風雷變化在今時，霄漢振飛何更擬①。

羅籠得住，以此卻不住。
呼喚不回，以此卻又回。
且誵訛在什么處，惱亂春風卒未休①。

曉披北山云，暮宿北山雨。
來為北山人，須辨北山主①。

是不是，非不非。
交肩過，攜手歸。
南泉不出方丈，為什么在莊吃油糍。
今兮昔兮同一時，知音知后更誰知。

檐頭滴滴，分明歷歷。
好片祖師心，無端已狼籍。

道遠乎哉，觸事而真。
圣遠乎哉，體之即神。
百丈遭喝，三日耳聾。
水潦被踏，起來大笑。
何似一指頭禪，一生受用不盡。

鐘阜龍盤，石城虎踞。
牛首橫前，方山傍住。
正傳閣上一觀，不覺雙眉陡聚，秦淮一帶西流去。

廬陵米價沒高低，直下承當已是遲。
多少牙人并販子，卻來升合較毫釐①。

七佛已前只與么，七佛之后亦復然。
片云生晚谷，孤鶴下遼天。

沒誵訛處最誵訛，美玉無瑕貴切磋。
幾度渾崙提不起，鼠肝蟲臂總由他。

十一十二，無處回避。
十四十五，充塞寰宇。
者邊那邊，或去或住。
一箭上紅心，黃金如糞土。

風磨湛湛真空體，雨洗如如法界身。
大地山河并萬象，今朝與佛共生辰①。

說時默，默時說。
處處投機，門門合轍，正是虛空里釘橛。

大廈非一木可支，巨舟須眾手可濟。
眾手既集亦復同心，南北東西無往不利①。

久晴不雨則旱，旱固可憂。
久雨不晴則澇，澇亦可憂。
不旱不澇，尤為可憂。
不曾下得春時種，空向田頭望有秋。

犀牛扇子破多時，全暗全明。
問著元來總不知，最為親切。
無限清風與頭角，成群作隊。
盡同云雨去難追，鼻繩在我手里①。

四月十五，云龍風虎。
掃蕩欃槍，肅清寰宇。
五月十五，松巒竹塢。
明月作龕，白云閉戶。
即今六月十五，毒蛇橫古路。

山前田地誰為主，喜見靈苗戰晚風。
將謂年年求歲稔，由來歲歲愿年豐①。

三種病二種光即不問，且如何是法身。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①。

密密綿綿細著工，從來此室不通風。
庭前三尺齊腰雪，身在靄然和氣中①。

于食等者，于法亦等。
于法等者，于食亦等。
法食雙運，平等普熏①。

風前敲落珊瑚枝，白玉鞭頭直下垂。
要識香林家住處，水晶宮殿草離離①。

我佛入深山，六載冷相守。
中夜一舉頭，南辰對北斗。
于此眼皮穿，一場成漏逗。
普觀大地人，此事皆具有。
至今二千年，公案宛如舊。
不見趙州曾有言，修行變作不唧銜（臘八）。

直上覷，直下覷。
七佛已前，閑家潑具。
少室鐵牛，黃梅石女。

百丈下堂句，云門顧鑒咦。
進前叉手立，端的許誰知①。

法身向上法身邊，會得咸通無后先。
一個矬來一個跛，擔為一擔更無偏①。

平懷常實事同風，正在昏昏夢寐中。
扶起脊梁重猛省，莫教蹉過五更鐘。

一句子，有時坐斷乾坤籠罩今古，有時風高月冷海晏河清，有時變化晦明興云致雨。
今日總拋向面前，切不得世諦流布①。

憑欄拭目舊山川，疊疊峰巒帶曉煙。
不是夢中論夢事，今朝正是普通年。

白發垂垂一葉身，今年貧似去年貧。
住山不與山為主，水石煙云也笑人①。

與么也在我，不與么也在我。
明眼漢擔拄杖繞天下橫行，為什么透這些子不得①。

二千年前，靈山付囑品。
二千年后，吳地流通分①。

把手同歸者，瑯瑯笑語新。
移身藏北斗，舉步入南辰。
少室殘冬雪，武林三月春。
轆轤千萬偈，頑石兩眉伸①。

知之而行，見之而止，對面白云千萬里。
言中定旨，語外明宗，一重一重復一重。
斯門寂寂無關鎖，清坐不知誰與同。

未出胞胎事已蹉，出胞胎后轉誵訛。
韶陽拄杖頭邊眼，供佛燒香不在多①。

天高地迥，海闊山遙。
秋風襲衣，拄杖跳。

初三十一，上上大吉。
中九下七，有口掛壁。
雙林傅大士儒履道冠，蔣山梁寶公剪刀曲尺，笑倒生公臺畔石。

有句無句，如藤倚樹。
樹倒藤枯，毒蛇橫路。
咄咄咄，縮頭去。

諸佛機，祖師意。
百草頭，雙眉底。
不可得而一，不可得而二。
趙州關即且置，云門曲作么生。
一堂風冷淡，千古意分明。

座已升，衣已披，法作么生說。
但得雪消去，自然春到來①。

五九四十五，太陽開門戶。
一點微云何處來，散作人間三日雨。
曉來忽推窗，所見非常處。
白玉作樓臺，爛銀為國土。
鹽官王老師，歡喜無著處。
拈起須彌槌，擊動虛空鼓。
清音聞遠近，雅韻貫今古。
法眼和一通，聽之猶莽鹵。
古人有言兮，千年田，八百主（因雪）。

最初機，末后句。
有準繩，沒規矩。
豈可錯承當，豈可錯分付①。

初五初十，鐵蛇鉆不入。
有也莫將去，無也莫將來。
南岳自南岳，天臺自天臺，那更峨嵋對五臺。

藥山休去，直得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一時現前。
然雖如是，也好與一杓①。

虎丘家風，內空外空。
十分富貴，十分貧窮。
有時揚聲止響，有時詐啞佯聾，猶是平常小脫空。

青山門外白云飛，楊柳溪邊引客歸。
莫怪坐來頻勸酒，自從別后見君稀①。

敕書來自九重天，寶墨琳瑯色尚鮮。
移取巖間枯樹子，和根植向鷲峰巔①。

外息諸緣，心行無路。
入得無門之門，猶較昔日三步。
靈蹤不在猿啼處①。

髻中珠，只者是。
如優曇花，時一現爾。
坐斷意根，方能側耳①。

一人跨三腳驢，一人騎三角虎。
三家村里交肩，萬仞崖頭移步①。

簇簇上來，卻之不回。
簇簇下去，留之不住。
于斯立片時，瞬目不揚眉。

巴陵三轉語，南源女人拜。
人貧智短，馬瘦毛長，靈鷲峰頭一炷香①。

渠儂家住缸云鄉，南北東西路渺茫。
幾度欲歸歸未得，忽聞巖桂送幽香①。

眼中物，物中眼。
雪峰輥三個毯，睦州擔一片板。

未見此老人已前，上是天下是地。
既見此老人之后，山是山水是水。
一別五十年，恩怨通身是。
沒量大人，抬腳不起，累了兒兮累了孫，惱亂春風何日已①。

大仙心，休莽鹵。
三十三，錯分付。
細推窮在何處，只知昨日雨今日晴，而不知今日晴昨日雨。
靈云陌上桃花飛，翻憶玄沙未徹語。

常在途中久不歸，可憐庭戶草離離。
青山門外忽相見，問著剛然道不知。

此君面目甚分明，曲曲斜斜是幾莖。
但得一回親見后，不隨風雨聽虛聲①。

作么生，是什么。
獅子當門，猛虎據坐。
千人萬人，一個半個。
石火電光中，掣斷黃金鎖，擬議依然還蹉過。

山蒼蒼，水茫茫。
直下是，非相當。
整三玄戈甲，淬三要鋒铓。
舉意非他物，回眸即故鄉。
好將馬祖舊游地，題作渝州選佛場①。

云門一曲，臘月二十五。
驚起陜府鐵牛，撞倒石霜角虎。
時節既相當，因緣難莽鹵。

人人有一坐具地，占斷猶來自祖翁。
四界打量量不盡，及時耕種待秋風①。

峭峻門庭，平白道路。
擔板睦州，面壁魯祖。
不問南來北來，東去西去，須信長年不出戶。

春山青，春水綠，獨立危亭看不足。
李花白，桃花紅，一色同中又不同。
知音惟有寒山子，拊掌歌笑臨春風。

閏二月十有五，靈山有語今分付。
心洞十方，通今貫古。
途路未歸人，朝朝復暮暮。
不醉桃花村，定入杏花塢。
何如相喚復相呼，飛來峰下吃茶去。

修行作佛人無數，捏目無非是亂花。
十劫坐來還懡，不圖打草要驚蛇①。

一非一，二非二。
仰面不見天，低頭不見地。
一即一，二即二。
仰面見青天，低頭亦見地①。

與么來者，過者邊立。
不與么來者，過者邊立。
與么不與么，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吹①。

我有一語，在在處處。
提起分開，放下捏聚。
兩手持來，一手分付。
江西曾有言，以此個為主。

八月初一，好個消息。
積雨報初晴，新涼生八極。
禾稻滿田疇，催人早收拾。
一顆顆，一粒粒。
宜愛惜，莫教遍地成狼籍。
直待去年今年，官租私租，一時還畢。
不妨一飽忘百饑，鼓腹謳歌度殘日（謝監收）。

一月相拋不出門，幾經花縣幾煙村。
桑麻影里炊香早，松竹陰中笑語溫。
幽磬朝離迎白日，疏鐘晚泊送黃昏。
捲旗收陣歸來也，誰是知恩與報恩①。

十月十有五，敗葉堆云，寒風推戶。
明窗下，東司頭。
東行西行，總是提持處。
參玄人，須記取。
古人有言兮，百歲光陰切莫虛度。

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
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動地清風來未休。
咄，下座佛殿，別聽因由①。

月五日亦五，那堪時正午。
采藥藥最靈，問疾疾即愈①。

賢明宰輔圣明君，好語山中喜得聞。
愿飲淳風餐至化，五香敬作一爐焚①。

清凈慈門剎塵數，共生如來一妙相。
以大愿力出世間，示梵王身宣正法。
三十六旬有六日，惟有此日最吉祥。
稽首慇勤一瓣香，萬歲千秋為壽考①。

宸奎飛下九重天，鳳舞鸞翔墨色鮮。
水石山云最佳處，慇勤一炷玉爐煙①。

尊臨四海圣明君，步步毗盧頂上行。
自己法身只者是，巍然千古振佳聲①。

參禪須是鐵漢，著手心頭便判。
直趣無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①。

涅槃心，差別智。
一非一，二非二。
自古諸上賢，曾未達斯理。
直饒恁么會得，也是烏龜行陸地。

然燈之前，六六三十六。
然燈之后，九九八十一。
數目甚分明，因甚數不出。
數得出，弄到彌勒下生，依舊杳無消息。

溪山送別出門日，云水相迎得路時。
七佛軌儀持缽去，滿船載得月明歸①。

五髻峰頭望海東，煙重重又水重重。
同人相見論心事，又得西來一信通①。

靈山一別二千年，圣世重逢豈偶然。
細掬清泉揩老眼，豁開云霧見青天①。

云漫漫，水漫漫。
往來一致，高下同觀。
炊無米飯，飽不來入甚易。
吃粥了也，洗缽盂去還難。
難難，冬不寒，臘后看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