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一百零二首（宋·釋紹曇）

大解脫門，無入作處。
掣斷玄關，頭頭活路。
信腳何妨行數步①。

德山軟頑，云門放憨。
救不得也，瞿曇瞿曇。
我也無端入鬧籃①。

震旦心宗，竺乾正眼。
覿面當機，是非俱刬。
不落思惟透險崖，階下漢①。

臨崖擠人，惡語傷人。
冤深潮海，嚼齒吞齦。
啞，說著無非是惡心①。

未入雞足山，不踏黃梅路。
惡業苦無多，平白披毛去。
明眼人前，一場笑具①。

現成個，見得到，行得到，說得到。
須彌燈王，狼籍不少①。

山雨釀春寒，曉濕梅花重。
結實較遲遲，且聽香浮動。
化工有意待重來，永為鼎鼐調羹用①。

妙應群機，亨衢得路。
浩浩塵中，如何辨主。
辨得主，進退隨宜，不妨去住。
倒跨楊岐三腳驢，南北東西誇獨步（謝新舊知事）。

拘尸羅城，娑羅雙樹。
死款難翻，賊身全露。
引得波旬，叢然笑舞。
后代兒孫口似椎，有屈誰伸訴，山花點滴啼紅雨（佛涅槃）。

衲僧拄杖頭，一升三合米。
今年春雨多，一飽應難擬。
覺海山仙，聞如是語。
怒發沖冠，驅神駕鬼。
誅云師，掃煙翠。
放出金烏出海門，且聽歌舞樂豐年，只圖一個不知恩（祈晴）。

寒食清明節，人家拜掃時。
紙灰粘蝶翅，啼血染花枝。
追親思遠，寫恨含悲。
不論富貴，大小由之。
唯有林泉衲子，無思無念，無欲無為。
圓蒲靜倚，瘦策閑戲。
燕子自長春寂寂，長歌一曲啰啰哩，不是知音說向誰（清明）。

從上爪牙，千差萬別。
截鶴續鳧，傷龜恕詭。
拄杖子，不入這保社。
顢顢頇頇，跛跛挈挈。
有眼如盲，有舌如結。
靜倚松根，憨眠不徹。
佛法從教爛似泥，不說不說。

薄福住山，渾無暇日。
忙時直是閑，緩處非常急。
驅園夫奴子，鋤菜地，掃松行；
指莫監楊團，拆東籬，補西壁。
眼前事亂如麻，腳跟下黑如漆。
驀有個漢出來道，長老何太區區，只向道，任是七佛祖師，亦無這個消息。

撼茶樹，偷筍去。
角虎出林，鐵蛇橫路，毒氣炎炎如火聚。
眨上眉毛見得親，靈跡不在猿啼處①。

祖翁田地絕邊垠，契券分明孰敢侵。
削盡春風閑草木，松濤翻月竹篩金①。

肥馬碌碌，瘦馬碌碌。
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
朝不足，莫不足，六六依然三十六。
云門見睦州，良遂參麻谷。

萬機休罷住云間，門掩青蘿竟日閑。
時聽嗚咿歌一曲，倒騎黃犢出松關。
若作佛法會，錦包特石。
若作世諦會，鐵裹泥團。
惆悵無人知此意，臨風拍碎石闌干。

有服藥，甚功效。
不收肘后方書，不入神農本草。
善財采處不識真，文殊用之不得妙。
佛壟信手拈來，百病根源俱掃①。

煙晴竹樹啼姑惡，月冷松梢哭子規。
莫謂一聲聲破夢，未歸須憶到家時。

三日晴，五日雨。
無象太平，滿田禾黍。
不作佛法商量，亦非世諦流布。
碧眼黃頭總不知，問訊輪皴拄杖子，牢記取。

顯大機，明大用，六月黃河連底凍。
千圣不攜，已靈不重。
帶角披毛異類行，漆桶漆桶。

有亦不管，無亦不管。
飯來開口，睡來合眼。

出佛身血，破和合僧。
驢腮馬頷，逞技矜能。
堪笑靈山兒戲劇，聚頭爭看蠟人冰①。

丹桂飄庭際，寒蛩語砌陰。
聲聲調雅奏，點點簇黃金。
盡情拈出，宴樂嘉賓，佛壟雖貧未是貧①。

有一物，無人識。
或在東南，或居西北。
破草鞋跟踏著，價重千金；
折拄杖頭挑來，分文不直。
識不識，吳地冬瓜，鎮州蘿卜。

一月行空，千門賞玩。
自己光明，幾人著眼。
馬師父子盡力揩磨，不得一半。
諸人要見真月么，何似破漆碗①。

正令全提，無在不在。
簸箕有唇，洞庭無蓋。
若作奇特商量，入地獄如箭射。
不作奇特商量，入地獄如箭射。

地僻云深，秋高境寂。
堂戶凄涼，無人面壁。
凈地上誰肯狼籍①。

甘菊舒黃，茱萸噴香。
淵明錯會，耽賞重陽。
采采東籬下，南山見未忘。
剛道花枝有短長①。

繭足尋莊到海門，天衣往事與誰論。
長空雁影沉寒水，瘦立西風幾斷魂①。

鼠竊竺乾，身逃震旦。
合火分贓，兒孫無眼。
死款諸方不言，今朝佛壟分明斷。
以何為據，看①。

無量劫來，七顛八倒。
打破虛空，全身入草。

佛壟開爐，寒灰死火。
撥著星兒，彌天罪過。
笑倒嵩山破灶墮①。

冬至日舒長，這個長多少。
虛空為尺不能量，蟭螟眼中盛恰好。
盛恰好，炫惑神光，迷逢達磨。

我也無端到住山，忙忙業識不曾閑。
白云拂盡到枯葉，恐礙采樵人往還。
寒松瑟瑟，幽鳥關關。
家私花擘盡，誰道語音蠻。

生平說大脫空，今受活地獄報。
一片無骨舌頭，數日和根爛了。

古檜吟風，寒鴉布陣。
不落見聞，幾人錯認。
不錯認，道士擎拳，阇梨問訊。

祝融峰，萬年松。
翠陰籠鶴，瑞氣蟠龍。
用獻圣明天子壽，枝枝葉葉自春風①。

入荒田不揀，信手拈來草。
緯地與經天，頭頭俱是妙。
打成一片見全功，碧眼黃頭俱靠倒。
豈不見長慶棱道者坐破蒲團，一個兩個三個，四五六七個，家風狼籍知多少（鋪新席）。

大道無方，至尊無位。
睿哲文明，垂衣而治。
堯風舜日萬斯年，舉世無思不戴天①。

高價賣生姜，雪真珠滿床。
清貧雖徹骨，富敢斗君王。
灼然如是，膾身為食，漬血為漿，盡情供養，猶未相當。
若也未是，和煙耕綠野，枯笛送斜陽①。

這一燈，處甚起。
沒蹤由，難擬議。
三賢十圣眼見如盲，芥狗泥豬放光動地。
大家吹滅暗中行，然燈佛在你腳底①。

浪蕩貪觀野鴨兒，犯叢林合講清規。
鼻頭捏破知慚愧，燒炷楓香供養伊①。

枯木糝瑤花，虛庭封玉砌。
少室謾覆心，神光空折臂。
不墮功勛一色邊，闌干誰共倚①。

四十九年，欺胡謾漢。
疾入涅槃，救得一半。
諦觀紫磨金色身，涴卻娘生眼①。

我有一機，極盡玄微。
饑來吃飯，寒來著衣。
我有一句，包羅今古。
犬吠枯樁，貓捉老鼠。

花錦蝶翻紅，柳煙鶯織曉。
曾不動機絲，奪盡春工巧。
玄中玄，妙中妙。
三世諸佛覷不破，歷代祖師窮不到。
窮得到，寒食清明，家家拜掃（清明）。

路透清波，山橫翠壁。
樓閣門開，從這里入①。

三十二相，八十種好。
馬頷驢腮，彌天羅過。
新法華，因甚刺腦入膠盆。
過在你，殃及我①。

正直聰明，風流儒雅。
堅護法城，策勛千載。
李將軍有佳聲在①。

靈鷲峰前，熱血相噴。
覺城東際，陷坑無底。
失腳休論后與先，癡翁何似我風顛①。

智與理冥，神與境會。
碎維摩床，斷毗盧髻。
碧眼黃頭著眼覷，百雜碎①。

頂機，法空座。
不涉思而知，不動步而到，無端入荒草①。

借家傳帝網絲，下公子仙鰲釣。
捩轉衲僧鼻頭，撩撥諸方一笑。
鯤化鵬飛總未知，推蓬對月平分破。
卻請維那，揚帆鼓棹①。

韓柳肺腸，蘇黃骨髓。
點著禪衣，香風匝地。
七十二峰增秀氣①。

共飯江湖，何須晙斗。
含血噴人，先污其口。
結成不共戴天冤，句句無非是罵門①。

三百斤鐵枷，數載無人荷。
飏在壁根頭，只得冤讎到。
口款分明不可翻，老肩無力也須擔①。

尊貴中來，報土無差。
瓊琚庭院，錦繡樓臺。
何似靈山聽法華，聯鑣穩駕白牛車①。

老倒住山，全無伎倆。
揖客低腰，逢僧合掌。
雖然俯順時宜，不礙當機收放。
鯤化鵬飛羽翼齊，摶扶一舉青霄上①。

盧老無端飏下柴，碓頭舂出古菱花。
惡聲千載成狼籍，養子誰人解克家①。

三伏走人間，炎蒸汗如雨。
非無休歇時，亦無棲泊處。
拄杖子，脊梁生鐵鑄，浩浩塵中能辨主。
歸來息影翠微深，抹月披云，截斷千差路（入城歸）。

籬菊鋪黃，茱萸噴香。
淵明錯會，耽賞重陽。
何似林間衲子，無榮無辱，無可思量。
飽噇香積飯，高臥古禪床。
是佛是魔俱掃跡，獻花無路鳥空忙（重九）。

湖山蒼蒼，湖水茫茫。
丹楓飄錦，金橘鋪黃。
明眼衲僧，隨境轉圣凡，無處覓行藏①。

太白峰前施小伎，淵嘿雷霆人自畏。
瓦礫翻成釋梵宮，古佛門風重振起。
不墮功勛，等閑游戲。
金毛獅子忽翻身，草木昆蟲俱收淚①。

覺城東際，小小叢林。
旃檀圍繞，獅子嚬呻。
蘿月四窗云萬壑，見成一片祖師心。
眼里無筋一世貧。

落寞山家，忙如火急。
趁晴刈茆，帶霜收橘。
山僧冷地思量，盡稈家私狼籍。
日日日東上，日日日西沒。

久病腳力衰，嬰兒學移步。
喪盡目前機，辯得麈中主。
鼻直眼橫，皮穿骨露。
驢不成兮馬不成，且無描摸處。
賺殺僧繇吳道子（病中）。

大康山，楊浮山。
撞頭搕額，共打鄉談。
其中切腳無人會，一大藏教，華梵重翻①。

西風簇浪花，太湖連底凍。
冷照玉奩清，一片無瑕縫。
面目分明，眼睛定動。
不墯虛凝裂萬差，漆桶漆桶。

梅開的皪花，徑糝模糊雪。
裝點早春容，慶賀新年節。
少室家風，全機漏泄。
堪笑神光不識瞥，白把一枝臂折。
有屈難伸說，無端拄杖重饒舌（歲旦）。

生諸馮，御飛龍。
升平寰宇，舜日堯風。
林下野人思報德，只憑拄杖為流通。
云臥難逃至化中①。

楊岐栗棘蓬，臨際清涼樹。
钁頭無柄，正好栽培，版齒生毛，不妨吞吐。
一抽三，二添四，跛腳云門，乾坤獨步。
瞎人天眼分緇素①。

人間萬斛金蓮，競賞元宵佳節。
法華徹骨貧窮，斗勝不如斗劣。
室內一盞燈，燦燦心花發。
不夜光明照古今，見得分明，眼里重添屑（元宵）。

腳跨馬師門，便有彌天過。
喝得耳朵聾，扭得鼻頭破。
縱大雄老虎略露爪牙，脫百丈野狐不昧因果。
說條念貫，監本無端，不獨瞞人亦自瞞①。

凍折枯梅，三兩枝亞。
香度野橋，影橫茆舍。
道人鼻觀相忘，有眼如盲，不被這些留礙。
可憐鬼窟藏身，喚起來，雪團打，雪團打。

拽杖出煙霞，紅塵去路賒。
淡金垂柳線，寒玉點梅花。
觸目分群象，當機裂萬差。
豈不見太原孚上座，樓頭吹畫角，喪盡潑生涯。
活與深深掘窖埋（入城歸）。

百鳥啼春風，村村自花柳。
揭示目前機，大地人知有。
隨聲逐色，活陷重圍。
蓋色騎聲，翻成窠臼。
牢關擊碎，海岳平沈。
山鳥自啼花自笑，到頭一點不關心。

家住云坳，蓋頭把茆。
蓬門無鑰，誰解推敲。
萬籟聲沈，鳥啼幽谷。
千林色靜，月掛寒梢。
風檐索寞人投宿，睡到平明手腳交。
更問其中端的，床頭木枕子，葛坦半中凹（謝道舊至）。

毒窠蜂，惡相從。
棒不至心死，喝不到耳聾。
撥玄樞于機輪轉處，喪家私于小玉聲中。
怨無窮，恨無窮。
有口不能分雪得，一年一度，且聽落花啼鳥訴春風（佛鑒和尚忌）。

拽轉十二時，不與諸塵對。
飽和羅飯，瘦策閑嬉。
三個成團，四個作隊。
向云坳澗曲，采蕨蕈煎茶，縷筍芹為膾。
彌勒不知，釋迦不會。
剛被春風透密機，高林破曉鶯吟碎。
眼里聞聲，且居門外。

玩犀牛，呼小玉。
一種風標，十分塵俗。
勤巴子病入膏肓，老鹽官笑含鴆毒。
花簇簇，錦簇簇，云峰老人曾刮目。
我從山水窟中來，自謂一生看不足。
看不足，眨得眼來，云歸幽谷①。

路隔重湖，一塵不到。
片段白云，綿蠻幽鳥。
靜倚石闌聽，穩拂苔衣臥，此樂只應林下有，人間少。
衲僧家，眼里著得須彌山，耳里著得四大海，聲色堆頭，閑行閑坐，全身入荒草。

水洗硬石頭，浪打枯楊樹。
凈智裝嚴功德聚。
雖然脫體無塵，未是透法身句。
如何是透法身句，只有湖水無行路①。

觸翻茶瓢，眉毛掛劍。
殺活不分，邪正難辨。
古今同轍不同途，妙悟玄機轆轆轉①。

燕語雕梁，綠陰覆墻。
繰車聲軋軋，風遞繭絲香。

不擬寒山落韻詩，未傳盧老潑禪衣。
腳頭活取通霄路，來透庭前刬草機①。

枕石安眠，山云四屯。
救不得也，浣盆浣盆。
更說甚德山臨際，棒如雨點，喝似雷奔。
草迷人去路，月掛客愁村。

茆屋賦新詩，內院尋知識。
身從勝境中來，句自活法中得。
非身非句，絕毫絕釐，慈氏少陵安得知。
法華不敢輕饒舌，只恐山禽語帶徼①。

鴆鳥毛，蠱毒水。
毒不傷人，何妨服餌。
只有這些兒，含毒噴人，深入骨髓。
三世諸佛畏之如兔見蒼鷹，歷代祖師遠之如龍怖金翅。
唯有活衲僧，嗜之如鼎味，粉骨碎身猶未已。
貪他底，著他底。
佛也如何救得你。

打頭不遇作家，謾說俱輪先度。
饒伊諸漏頓超，到底終成染污。
不染污，活眼點開，光吞寰宇①。

六用門頭，力戰爭奪，鎗殺賊陣云橫。
群魔竄入藕絲孔，竟挽天河洗甲兵。
凌煙閣就，汗血功成。
高枕圓蒲塵夢破，隔窗幽鳥話升平。
灼然如是，千圣同盟。
諸禪德，若也腳跟浮蠱逼，畫堂立變鐵圍城（歸僧堂）。

久雨不晴，高低水平。
浸爛釋迦鼻孔，淹鱉迦葉眼睛。
拄杖子，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寧。
豁開正眼明如日，掃蕩重昏天宇清（祈晴）。

住院恰周年，日夜荒忙殺。
園荒手自鋤，屋老身驚壓。
費盡心神，百丑千拙。
翻思三條椽下，噇飯噇眠。
凡圣情空，心行處滅，赤條條地生涯別。
生涯別，羊頭車子推明月。

南宕湖邊，天臺山上。
踏斷石橋，絕人來往，難透無過者。
一關望崖，多少空惆悵。
握不成拳，伸不成掌。
活語翻成死款招，謾說藕絲牽玉象（斷橋遺書至）。

諸莊旱澇不為憂，只恐難調水牯牛。
拽脫鼻繩憨睡穩，數聲羌笛野田秋。
絕無形影，誰放誰收。
通身白了通身黑，游戲風煙百草頭。

三伏炎蒸，汗流如雨。
老倒白云，說迷說悟。
一莖草上建瓊樓，熟睡饒譫語。

覿體全彰，曾無覆藏。
蟬聲集古寺，鳥影度寒塘。
眼里無筋，偷觀即瞎，耳中有竅，絕聽何傷。
堪笑勤川孟八郎，不知諸佛出身處，錯摶量。
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
引得傍人斗熱荒，鵲石何曾解放光。

不守蠟人冰，不憐鵝護雪。
互用六根門，大地一團鐵。
百雜碎了也，妙盡依亡。
肱枕綠蘿形影絕，獻花百鳥自空忙①。

墅里山前，一棚傀儡。
個東個西，或進或退。
打東山鼓樂，斷送及時。
著楊岐戲衫，編排合制。
雖由行主線牽抽，妙舞三臺誰不會。
誰不會，喝彩一聲，鴉飛鵲喙（謝新舊職事）。

司南車，轆轆轉。
務與冥行指迷，肯被傍人指點。
三腳驢卻步不前，老楊歧惡殽難掩①。

四十馀年，白云高臥。
無端刺腦膠盆，日夜烹煎家火。
莊田淹沒，與死為鄰，屋舍傾頹，安身難保。
山僧冷地思量，不覺呵呵大笑。
定業難逃，何妨笑破。
賴有東村王老知，繞笆籬唱哩哩啰，何似大石調。

明月可中庭，雁影沉寒水。
烹金爐冷歲華深，九鼎遺言猶在耳。
深深撥著，宿火通紅。
不假一槌成大器，刈禾鐮子疾如風①。

秋晚臺星照命宮，不亨通事亦亨通。
持還趙國連城璧，換我蘿窗一枕風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