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李凝幽居(唐·賈島)
詩詞詩句古文賞析
題李凝幽居(唐·賈島)
五言律詩 押元韻
五言律詩 押元韻
閑居少鄰并,草徑入荒園。
鳥宿池邊①樹,僧敲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云根。
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鳥宿池邊①樹,僧敲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云根。
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評注
《鑒誡錄》:
(賈島)忽一日于驢上吟得「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初欲著「推」字,或欲著「敲」字,煉之未定,遂于驢上作「推」字手勢,又作「敲」字手勢……俄為宦者推尸驢,擁至尹前,島方覺悟。顧問,欲責之,島具對……韓(愈)立馬良久,思之,謂島曰:「作‘敲’字佳矣。」遂與島并轡語笑,同入府署,共論詩道,數日不厭。
《瀛奎律髓》:此詩不待贅說。「敲」「推」二字待昌黎而后定,開萬古詩人之迷。學者必如此用力,何止「吟安一個字,捻斷數莖須」耶?
《唐詩品匯》:劉云:「敲」意妙絕,「下」意更好。結義又老成。
《批點唐音》:此篇典重,亦少優游,可入中唐,韓公眼力不差。于此見古人之心不遺片言,又見其沉思苦索,非徒誑俗而已也。
《增訂評注唐詩正聲》:郭云:浪仙詩閑靜自是本色,以有意無意求之,此較厚重耳。
《詩藪》:如賈島「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雖幽奇,氣格故不如「過橋分野色,移石動云根」也。
《唐詩鏡》:三四苦時呆,絕少生韻,酷似老衲興味。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周敬曰:次聯幽然事,偶然意。唐汝詢云:「僧敲」句因退之而傳,終不若第三聯幽活。起聯見李凝獨往沉冥。中聯詠幽情幽景,妙。結言己戀戀有同隱之志。
《姜齋詩話》:「僧敲月下門」,只是妄想揣摩,如他人之說夢,縱令形容酷似,何似毫發關心?知然者,以其沉吟「推」「敲」二字,就他作想也。若即景會心,則或「推」或「敲」,必居其一,因景因情,自然靈妙,何勞擬議哉!
《唐三體詩評》:五六亦百煉苦吟而得。直是深山寫幽趣,乃覺應接不暇。島棲,月上,起「去」字;五六徘徊不舍,起「來」字。將他人順敘語倒轉說。
《圍爐詩話》:「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寫得幽居出。
《唐律消夏錄》:上半首從荒園一路到門,情景逼真。「暫去」兩字照應「月下」句,亦妙。可惜五六呆寫閑景,若將「幽期」二字先寫出意思來,便是合作。
《網師園唐詩箋》:刻畫盡致(「鳥宿」四句下)。
《歷代詩法》:膾炙人口久矣,讀之光彩如新。
《瀛奎律髓匯評》:馮班:「池邊樹」,「邊」,集作「中」,較勝;《詩人玉屑》引此亦作「中」。「池中樹」,樹影在池中也。后人不解,改作「邊」字,通句少力。紀昀:馮氏以「池邊」作「池中」,言樹影在池中,若改作「邊」字,通句少力。不知此十字正以自然,故入妙。不應下句如此自然,上句如此迂曲。「分」字、「動」字,著力煉出。
《重訂中晚唐詩主客圖》:二句本佳,亦不在「推敲」一重公案。(「鳥宿」二句下)。
《唐詩鑒賞辭典》:這詩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一聯著稱。全詩只是抒寫了作者走訪友人李凝未遇這樣一件尋常小事。
首聯「閑居少鄰并,草徑入荒園」,詩人用很經濟的手法,描寫了這一幽居的周圍環境:一條雜草遮掩的小路通向荒蕪不治的小園;近旁,亦無人家居住。淡淡兩筆,十分概括地寫了一個「幽」字,暗示出李凝的隱士身分。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是歷來傳誦的名句。「推敲」兩字還有這樣的故事:一天,賈島騎在驢上,忽然得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初擬用「推」字,又思改為「敲」字,在驢背上引手作推敲之勢,不覺一頭撞到京兆尹韓愈的儀仗隊,隨即被人押至韓愈面前。賈島便將做詩得句下字未定的事情說了,韓愈不但沒有責備他,反而立馬思之良久,對賈島說:「作‘敲’字佳矣。」這樣,兩人竟做起朋友來。這兩句詩,粗看有些費解。難道詩人連夜晚宿在池邊樹上的鳥都能看到嗎?其實,這正見出詩人構思之巧,用心之苦。正由于月光皎潔,萬籟俱寂,因此老僧(或許即指作者)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就驚動了宿鳥,或是引起鳥兒一陣不安的噪動,或是鳥從窩中飛出轉了個圈,又棲宿巢中了。作者抓住了這一瞬即逝的現象,來刻畫環境之幽靜,響中寓靜,有出人意料之勝。倘用「推」字,當然沒有這樣的藝術效果了。
頸聯「過橋分野色,移石動云根」,是寫回歸路上所見。過橋是色彩斑斕的原野;晚風輕拂,云腳飄移,仿佛山石在移動。「石」是不會「移」的,詩人用反說,別具神韻。這一切,又都籠罩著一層潔白如銀的月色,更顯出環境的自然恬淡,幽美迷人。
最后兩句是說,我暫時離去,不久當重來,不負共同歸隱的約期。前三聯都是敘事與寫景,最后一聯點出詩人心中幽情,托出詩的主旨。正是這種幽雅的處所,悠閑自得的情趣,引起作者對隱逸生活的向往。
詩中的草徑、荒園、宿鳥、池樹、野色、云根,無一不是尋常所見景物;閑居、敲門、過橋、暫去等等,無一不是尋常的行事。然而詩人偏于尋常處道出了人所未道之境界,語言質樸,冥契自然,而又韻味醇厚。
(施紹文)
首聯「閑居少鄰并,草徑入荒園」,詩人用很經濟的手法,描寫了這一幽居的周圍環境:一條雜草遮掩的小路通向荒蕪不治的小園;近旁,亦無人家居住。淡淡兩筆,十分概括地寫了一個「幽」字,暗示出李凝的隱士身分。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是歷來傳誦的名句。「推敲」兩字還有這樣的故事:一天,賈島騎在驢上,忽然得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初擬用「推」字,又思改為「敲」字,在驢背上引手作推敲之勢,不覺一頭撞到京兆尹韓愈的儀仗隊,隨即被人押至韓愈面前。賈島便將做詩得句下字未定的事情說了,韓愈不但沒有責備他,反而立馬思之良久,對賈島說:「作‘敲’字佳矣。」這樣,兩人竟做起朋友來。這兩句詩,粗看有些費解。難道詩人連夜晚宿在池邊樹上的鳥都能看到嗎?其實,這正見出詩人構思之巧,用心之苦。正由于月光皎潔,萬籟俱寂,因此老僧(或許即指作者)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就驚動了宿鳥,或是引起鳥兒一陣不安的噪動,或是鳥從窩中飛出轉了個圈,又棲宿巢中了。作者抓住了這一瞬即逝的現象,來刻畫環境之幽靜,響中寓靜,有出人意料之勝。倘用「推」字,當然沒有這樣的藝術效果了。
頸聯「過橋分野色,移石動云根」,是寫回歸路上所見。過橋是色彩斑斕的原野;晚風輕拂,云腳飄移,仿佛山石在移動。「石」是不會「移」的,詩人用反說,別具神韻。這一切,又都籠罩著一層潔白如銀的月色,更顯出環境的自然恬淡,幽美迷人。
最后兩句是說,我暫時離去,不久當重來,不負共同歸隱的約期。前三聯都是敘事與寫景,最后一聯點出詩人心中幽情,托出詩的主旨。正是這種幽雅的處所,悠閑自得的情趣,引起作者對隱逸生活的向往。
詩中的草徑、荒園、宿鳥、池樹、野色、云根,無一不是尋常所見景物;閑居、敲門、過橋、暫去等等,無一不是尋常的行事。然而詩人偏于尋常處道出了人所未道之境界,語言質樸,冥契自然,而又韻味醇厚。
(施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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