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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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難過的時候會長出小貓嗎?
這個是今天的一個想法,甚至在洗澡的時候擬了大綱,覺得完全可以寫一篇關於這個點故事,不過覺得還是算了。
關於我自己,難過的時候是不會長出小貓。
說來慚愧,倒是學業所迫,連最後一點的優柔寡斷也被完完全全磨掉了——這是我引以為傲的東西,甚至是自己的組成部分一樣。
我也會難過,或者其他的,上課的時候,一只手摳著頭皮,然後看見自己被彎曲,折疊,從裏到外被刺穿,有的時候會流出一兩滴血,有的時候不會。
我被刺破,我會流出彩色的毛絨玩具,這是我想的最好的模樣了。
事實上,我停了下來,只是把手伸到眼前,看到上面紅色的印子。聞一聞,然後輕輕蓋在紙上,印出來的就是一片小花瓣。
一天裏,這樣的事情來回重復,來回重復,直到打鈴了,我喊著哲子的名字,匆匆回到寢室。
但是,我並沒有因此感到很痛苦,或者其他的,不像從前,會覺得“快要融化了”。
幹巴巴的難過,就像讓人徒手從土裏刨出一顆不存在的東西,明明什麽也不會出現,但是只能刨,一直刨,因為不信這個邪啊。
先前還和君君義正言辭地說:
“無論如何,一定要開開心心地上床睡覺。”
在床上的時候,拿著自己的夜光表,對著病眼,看放大的熒光。
那是一片,靜謐過頭的地方,以至於知道沒有空曠的聲音,也就稱不上天空了。
回響著自己的心跳,時重時輕,這就是它的全部聲音了。
以前看到有人說“哭哭啼啼,不是男兒”,當時還氣急敗壞,在想,憑什麽男兒不能哭哭啼啼。
後來想通了,不是男兒,可以哭哭啼啼,是亦不是,都可以哭哭啼啼。
我騙自己說,優柔寡斷還是心思細膩,都是一種氣質的代價,盡管拖累了自己的能力,但是帶來的氣質就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那就足夠了。
對吧,並不是所有人會歪著腦袋,打量自己熟悉好久的人,看著他迎面走過來了,發出憨憨的笑。
也許,在某天的大黃昏裏,你也能有機會看到我背對著你,看到落霞變成我的一層紗。我甚至是不完整的,就站在那裏,等著你過來拍打我的肩膀。
或者靜靜地看著我。
我像半座被劈開的石像,一半裂縫遍布,一半花草叢生。
迎著霞光,根本不會熠熠生輝。我只是有些鄭重地看著光,一邊感嘆逝者如斯夫,一邊擔心眾夜來,將我沈沈地壓倒。
像被震懾了,羊看見夜裏的磷光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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